他嘆了口氣,正拿捏著詞句,外頭突然踉蹌著跑進(jìn)來一個(gè)小廝,結(jié)結(jié)巴巴地指著門外道:“大……大……大少爺回來啦!”
“什么?!”眾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都有些手足無措,“不……不是下午才到嗎?”
二少奶奶本來還在讓舞獅的、放鞭炮的人彩排,現(xiàn)在鞭炮都還沒擺出來,想要迎接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罷了,罷了,出去迎迎咱們的狀元郎!”老太君剛剛說完,就聽見仆人的叫喊聲從門外傳來,“狀元爺回來啰!”這一聲叫喊高亢而喜悅,把所有人的情緒一下子調(diào)動(dòng)起來。
白笑笑也忍不住往外張望,只見一黑一白兩個(gè)人朝這邊并排走來。
那個(gè)一襲黑衣、瘦長身軀的男人,只匆匆瞥一眼就抓住了白笑笑的眼球。他臉上戴著半邊鐵皮面具,銀光閃閃,反射著陽光,有些刺眼,以至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孔,可即便如此,他周身卻好像有一種不一樣的氣場,一下子就攫住了人心。
黑袍男子在白笑笑的身邊停住,白笑笑忐忑地?fù)P起頭看那男子。他的頭發(fā)如黑色滑膩的綢緞,披散在他肩上,與他身上的黑衣連成一色。
他的大半邊臉都被鐵皮面具罩著,露出來的一點(diǎn)點(diǎn)面孔如同無瑕白玉,即便是女人也比不上。依稀的半邊輪廓,如同遠(yuǎn)處青山,深而立體,更加昭示著他的不凡,使所有人見了,便忍不住幻想,若是將這副面具取下,該是怎樣一張完美絕倫的面孔。
白笑笑不禁看得癡了,冷不丁接觸到他的那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讓白笑笑忍不住打了個(gè)寒戰(zhàn),懾人的眸子如同千年寒淵,清澈深邃卻透著一股疏離冷漠。
白笑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diǎn)太失禮了,連忙對黑衣男子行萬福,“笑笑見過大伯,恭喜大伯金榜題名,高中狀元!”
那黑衣男人聽到白笑笑說的話,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對白笑笑的話恍若未聞。
“大孫子,你可回來了!你……你怎么?”
“夫君,你怎么這樣……這樣狼狽?”白笑笑詫異地抬起頭,卻見老太君等一干人等都圍著另一個(gè)人噓寒問暖。白笑笑尷尬地看了黑衣男人一眼,那男人目光游離,再不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