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您說的是郭嘉郭奉孝?”那邊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復著問了一次,“主公,您確認,那是真的郭軍師?”
“還沒有,但我有很大的把握?!贝蘅偩幰贿呌梅逝值氖种盖脫糇烂?,一邊微笑著,對那邊說道,“你聽說過羅文這個名字嗎?”
“就是那個在報紙上罵了十年中國足協(xié)和《體育周報》,還算有點名氣的小記者?我怎么會沒聽說過呢?要不是這次大家聯(lián)手整他,讓他弄出一個假新聞事件,他們也沒那么容易逼得《南部體育》報社的張總編辭職。而我們,也不會有機會讓主公去那里就職。說起來,能拿到這個宣傳輿論的灘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不過,他竟然是郭軍師?”
崔總編哈哈大笑起來,但說話的聲音,卻壓得很低:“我也沒想到,他就是奉孝,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你也知道,我是昨天來的廣州。今天下午,譚社長和我就研究出了關于他的處理結果。并且決定由我來宣布。剛才,當他一走進我的辦公室,我就感應到了他也是一個未覺醒者。后來我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無論是他咳嗽的樣子,還是其他一些小動作,都和當年的奉孝一模一樣。嗯,對了,我把我的那張‘閃’牌也給了他。不過,在廣州,我沒有什么朋友?!?/p>
“屬下馬上就托人把手上的‘閃’牌給您帶去。至于考驗他的事情,屬下會安排許將軍去一趟廣州。不過,要是萬一他不是郭軍師……”
“那他就一定是那兩邊的人,而這,就完全只是一次意外事故,不是么?”崔總編笑笑說道,掛掉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那一剎,他的臉上,寫滿了猙獰。
十九層的高樓,已經足夠將塵世的喧囂,完全阻隔。
也正因此,羅文剛一推開那扇防盜門,就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書房里,正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房間里的人,似乎也聽到了他開門的聲響。敲擊鍵盤的聲音消失了,緊接著傳來的,是椅腳在拼木地板上移動的“吱吱”聲。然后,書房的門也被打開了。
映入羅文眼簾的,首先是那一雙白色高跟鞋,然后是淡藍色的長裙,再然后……他看到了那張明明熟悉,卻又帶著幾分陌生的臉龐。
“簡兒……不,于簡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羅文皺起眉頭,輕聲問道。
于簡倚在書房的門邊,凝視著羅文的臉,過了很久,她才幽幽說道:“比起五年前,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老了很多?!?/p>
“人總是會老的。”羅文淡淡地說道,然后他坐進客廳那條長長的沙發(fā)里,指了指沙發(fā)的另一頭,對于簡說道,“不管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家里,但在這個我的‘朋友們’,絕大多數都已經和我劃清界限的時候,你能想到來看我,我很高興。于簡小姐,請坐?!?/p>
于簡稍稍提起長裙,在沙發(fā)上盈盈坐下。然后她從身邊的大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面前的茶幾上,又用修長的手指,把這文件推向羅文的方向,接著說道:“我這次來,是以《體育周報》報社社長助理的身份,代表我們報社的劉社長和楊總編,來邀請你加入我們團隊的。但是,我必須要說,作為我個人而言,我并不希望再次與你共事?!?/p>
“為什么?”羅文并沒有拿起那份文件,而是瞇著眼睛,輕聲問道。
“這句話我只會在這里對你一個人說,出門后我是絕不會承認的?!庇诤單⑽冗^頭,看向羅文,她的眼睛似乎有一層霧色掩蓋,令人捉摸不透,“因為我們報社,不可能給你像《南部體育》報社那樣的自由。有很多東西,你是不能寫的,甚至連碰都不能碰。而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給你套上這樣那樣的枷鎖,你一定會工作得很痛苦。所以,如果你不是很缺錢用的話,我不建議你接受這份工作?!?/p>
“不,你誤會了。我問的不是這個?!绷_文搖了搖頭,看向于簡,饒有興味的說道,“我記得,就在一個星期前,你們的楊總編還在第二版寫了一篇慷慨激昂的社論,原話我不太記得,不過大意似乎是‘某個假新聞制作者,玷污了所有體育記者的名聲,應該終生吊銷記者證,永遠不得再從事這一行業(yè),要殺無赦,斬立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