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咖啡廳的大堂,等到侍者上來招呼的時候,羅文才輕輕拍了拍于簡的手,對她說道:“我上樓采訪一個人,你在這里等我?!?/p>
“好的。”于簡一邊翻開侍者遞上來的飲料單,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她并不知道,這次的“采訪”,到底會有怎么樣的危險。她只知道,羅文答應(yīng)帶她來香港,于是,他們就來了。
“你好,我是羅文?!?/p>
“你好,我是蔣中天?!?/p>
在那個隱秘的房間里,這兩個曾經(jīng)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卻彬彬有禮地互相伸出手去,握手致意。而無論是蔣中天,還是羅文,都在不停地打量著對方,欣賞著對方那虛偽的笑容。
這樣的握手和微笑,都持續(xù)了有那么一段時間。之后,兩人才分別落座。
羅文拿起面前早已為他準(zhǔn)備好的,一杯已經(jīng)變得有些溫?zé)岬目Х龋p啜了一小口,這才開口說道:“我不想浪費時間在唇槍舌劍或是勾心斗角之上,所以,我接下來只是轉(zhuǎn)述主公要我對孔明先生說的話?!?/p>
“那再好不過了?!笔Y中天再次展露了一個他那獨有的,充滿魅力的微笑,毫不退讓地說道,“我一定會把你的話傳達(dá)給軍師大人的,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也只是轉(zhuǎn)述軍師大人的意思。”
“當(dāng)年魏強而蜀吳皆弱,所以蜀吳聯(lián)盟為求自保,而今吳弱而魏蜀皆強,所以我們應(yīng)該締結(jié)盟約,滅吳之后平分天下……當(dāng)然,這種話我也不覺得他們會傻到真的相信,那就對他們說,滅吳之后再論其他吧。”
像背書一樣,羅文一個字一個字的,把崔總編的原話說了出來。
蔣中天很隨意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軍師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在滅掉吳國之前,你們能確保不傷害到我們蜀國覺醒或者未覺醒的強人,那么就……成交。”
從坐下來,到再度站起,不過只有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而已。就連平常買菜,用來討價還價的時間,都要比這長得多。但就在這一分鐘時間,這兩個人,卻代表了自己的陣營,簽下了一份口頭盟約。
也許是因為彼此都十分清楚,這樣的盟約就算明明白白的寫在紙上,也不會有任何的效力,所以兩人都沒有再做過多無謂的糾纏。羅文率先站了起來,而蔣中天也是一樣,他們各自伸出手來,再次輕輕一握。
但就在羅文想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蔣中天在背后,那略帶戲謔般的說話聲:“司馬大都督,這么急著要走,不再多坐一會么?”
在這一剎那,羅文停下了腳步。但他卻并沒有回頭,而是將手插入褲兜,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過了很久,他才用有些枯澀的聲音說道:“趙將軍,我敬你是我家主公喜愛的長坂英雄,也敬你年近七旬,仍能斬將奪旗。但我對你的敬意,并不代表著你就可以對我胡言亂語。你的面前,只有郭嘉,沒有司馬懿?!?/p>
在說完這句話后,他才再度拖著疲乏的身體,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出門去。
大約五分鐘后,那扇門被推開了,香港南華隊的23號走了進(jìn)來。
“軍師,為什么不讓我在這里把他給……”蔣中天一邊恨恨的看向窗外,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知道你可以拿‘閃’牌當(dāng)成‘殺’牌打出去,但你要知道,他的手里,至少有兩張‘閃’牌?!?3號伸出兩個手指頭,然后微微搖頭,淡淡的說道,“何況,就算他硬挺著受你一擊,到時還能從你手里拿走一張‘閃’牌。而一張‘殺’牌,是不可能殺死他的。嗯……在三國殺的游戲里,像我和他這樣的文官,都有三滴血量,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們只有在連續(xù)承受到第三次傷害的時候,才會死掉?!?/p>
頓了一頓之后,23號才繼續(xù)說道:“若是關(guān)將軍在的話,我們倒是有可能傷他兩次,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過是白白給他送牌而已……”
“可是,難道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放過?兩次傷害,再在現(xiàn)實中干他一次。不就是剛剛好三次傷害么?軍師,你為何不把關(guān)將軍請來?”蔣中天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是說,昨日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聽你調(diào)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