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輕聲問道:“她是哪邊的?”
“這個……她不是很信任我,只肯和你說?!痹S褚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嗯,我現(xiàn)在把手機給她,郭軍師,你來問清楚?!?/p>
“好的?!绷_文淡淡的說道。
過了一陣,電話的那頭變成了一個女聲,只是,這聲音聽起來很是猶疑:“我是張靜,請問……你是于簡姐姐的男朋友嗎?”
“是的?!?/p>
“那么……方便找她聽電話嗎?”
羅文遲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答道:“嗯,不太方便。我現(xiàn)在在上海,她還要過兩天才能來。”
“那她的手機號碼,可以告訴我嗎?”張靜怯生生的問道,“上次在成都,她告訴我她的手機掉了,準備重新辦一張卡,到時再告訴我號碼的。”
既然于簡已經(jīng)對她撒了謊,羅文圓謊的時候也就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他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她的卡應該還沒有辦好吧,就算現(xiàn)在,我也沒辦法聯(lián)系到她?!?/p>
“那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張靜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我是《南部體育》報社的記者羅文,她是《體育周報》報社的社長助理?!?/p>
“不,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對方已經(jīng)在開始輕輕抽泣了,羅文甚至還聽到了許褚勸解的聲音。但很快,他的聲音就消失了。
“我把那個醫(yī)生趕出去了?!睆堨o一邊抽泣著,一邊緩緩說道,“前天,我明明沒有在家做飯,連廚房都沒有進過,但卻因為煤氣中毒而昏迷不醒,結(jié)果被住在一起的姐妹送進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里,我做了一個足足三天三夜,很奇怪但又很清晰的夢……可是,我又能感覺得到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事情,剛才那個醫(yī)生在通電話的時候說,要是我不是他們一邊的,就會讓我毫無痛苦的死去。我好害怕,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知道你和于簡姐姐能夠幫到我……”
“你不用害怕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绷_文違心的說道,然后他移開手機,輕輕的嘆息一聲,再又把手機靠近嘴邊,輕聲問道,“不過,你可以告訴我,在那個夢里,你叫什么名字么?”
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之后,那個女孩才仿佛下定決心般,輕聲說道:“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相信于簡姐姐,也相信你。好吧,在那個夢里,我的名字叫做……甄宓?!?/p>
在聽到這個名字后,突然,一陣無比的輕松感,籠罩了羅文的全身。
在對她說了自己以及許褚的身份后,電話又被交到了許褚的手里。滿身輕松的羅文好奇的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并不是煤氣中毒?!奔热灰呀?jīng)確定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許褚說話也就有些肆無忌憚了,他毫不避諱身邊的張靜,大聲的說道,“我只是買通了她的那個同事,把一張‘閃’牌放進她的手包,再把兩顆安眠藥放進了她的水杯而已。”
接著羅文就聽到張靜那柔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你……你花了多少錢買通阿芬的?”
“也不過就是十萬塊錢而已?!痹S褚淡淡的說道,“反正又不是花我自己的錢,張文遠已經(jīng)答應給我報銷了。”
“十萬塊錢……我把她當成最好的姐妹,讓她住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東西,都會給她留上一半,還送禮托人的把她弄進我們公司……”電話里,張靜的聲音時高時低,還伴隨著絲絲雜音,讓羅文實在聽不真切,“十萬塊錢,原來我們的感情,只值這個數(shù)字……只是十萬塊錢,她就把我賣掉了……”
這聲音漸漸的低沉下去,直至無聲,但羅文并沒有掛斷電話,過了有那么一段時間,許褚的聲音才再度從電話那頭傳來:“郭軍師,她已經(jīng)睡著了,不過,好像有些受刺激過度。怎么辦?”
“你是醫(yī)生,這種事情你還需要問我么?”羅文長嘆一聲,接著說道。
“可是……”許褚“可是”了半天,也沒有“可是”出什么名堂來。最后,羅文聽到了重重的一聲聲響,雖然看不見電話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羅文可以想象得出來,那是許褚一拳砸在墻上發(fā)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