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連嗔怪：“小莊！沒大沒小的！”

趙部長笑著看高中隊：“人家不服你了。”

高中隊笑笑：“我聽首長的?！?/p>

趙部長說：“那你就跟他們交流交流，比比看?！?/p>

高中隊笑：“這樣比？勝之不武?！彼粗聪蜃约旱男∏f，笑，“既然首長說了，我們就交流交流?！?/p>

他摘下黑色貝雷帽，別在肩章上：“老苗，有啤酒瓶子嗎？”

“那邊一堆呢，錘頭用的。”

“找兩個兵幫忙扔一下。”

苗連苦笑：“你這小子，在我的地頭給我的兵難堪啊？”

“是你要我砸場子的啊，后悔了？”

“什么話？你們兩個，去拿酒瓶子！”

倆兵轉(zhuǎn)身跑了。

高中隊接過小莊手里的自動步槍劃拉劃拉檢查著：“有日子沒打81了?！?/p>

小莊看著他，遞給他一個彈匣：“槍是我校對的，你可以再試試看?！?/p>

“不用了。打槍不是用眼，是用這個——”他指著自己的心口，然后雙手持槍，高喊一聲：“好！”

苗連揮手：“扔！”

一個兵扔出一個酒瓶子，瓶子在空中旋轉(zhuǎn)，帶著細(xì)微的風(fēng)聲。高中隊突然出槍，酒瓶子在空中破碎。

偵察兵們都傻了，忘記了鼓掌。

苗連說：“繼續(xù)扔，多扔幾個！”

嘩啦啦！幾個酒瓶子扔出去。高中隊手起槍響，酒瓶子應(yīng)聲而碎。

“下面是單手運(yùn)動目標(biāo)速射！”高中隊換了右手持槍，還是速射。砰砰砰！酒瓶子碎了。

“換手！”他同時在空中倒手，自動步槍到了左手，繼續(xù)射擊。砰砰砰！酒瓶子又碎了。

偵察兵們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高中隊停止射擊，笑笑：“用不著鼓掌，這是特種部隊每個隊員的基本功罷了！”

苗連苦笑：“趙部長，您這是帶人踢場子來了??！”

趙部長笑：“哪兒有哪兒有！我這是帶著特種大隊的干部到各個偵察部分隊轉(zhuǎn)一轉(zhuǎn)，摸清今年選拔的底，他們這是私下跟你們的切磋，不算數(shù)的！”

高中隊笑：“老苗，不好意思??！”

苗連罵：“他媽的，我要是有你們一半的訓(xùn)練經(jīng)費(fèi)，個個都比你的兵強(qiáng)！”

高中隊哈哈大笑：“早說了，勝之不武——這不算什么，雕蟲小技而已?！?/p>

“媽的，年度演習(xí)見，看我怎么給你們上眼藥！”

“行，我等著呢！”

趙部長看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別的部隊看看?！彼仡^看看小莊，笑，“小伙子，別氣餒！他們都是拿子彈喂出來的，新槍用不了一年都能打廢了。早晚有一天，你會跟他們一樣的！”

小莊立正：“報告！早晚有一天，我會超過他們！”

高中隊一愣，看著小莊。小莊不看他，看著趙部長：“他們也不是天兵天將，都不過是肉長的?！?/p>

趙部長欣慰地點(diǎn)頭：“好！有志氣！我等著那天，我親自給你頒獎?！?/p>

小莊舉手敬禮：“一言為定！”

趙部長看看高中隊：“還在這兒站著干什么？等著挨黑槍??？上車，走人!”

一行人上車，偵察連敬禮，目送車隊離去。

苗連放下手，轉(zhuǎn)身看著戰(zhàn)士們：“都看見了吧？”

戰(zhàn)士們怒吼：“看見了——”

苗連看看連旗，連旗在飄舞，他一把扯下來：“別掛了，都讓人把場子給踢了！從今天開始，夜老虎連沒連旗了！沒了，場子都被人給踢了，還有臉打旗？沒臉！你們也都不配叫偵察兵了，不配！熊兵！孬兵！廢物兵！”

戰(zhàn)士們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中含淚。

苗連大罵：“都他媽的看著我干什么？丟人都丟到家了，還看我！看我干什么？我他媽的在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沒一個比我強(qiáng)的！現(xiàn)在在大功團(tuán)當(dāng)個偵察兵就了不起了？狗屁！一天到晚叫囂不服這個不服那個，今天怎么都軟蛋了？為啥軟蛋了？”

戰(zhàn)士們不說話。

“就你們這個小樣兒，別等上戰(zhàn)場丟人了！一個軍區(qū)特種大隊就給你們收拾了，隨便來個少校就給你們都滅了！還上戰(zhàn)場呢，等著送死吧！窮叫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