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了?!彼緝x側(cè)過身來,指著舞臺邊備好的紙筆、畫架等物品,若隔著放置在舞臺上的屏風作畫,那么對舒雅而言應該不成問題。
“那好,柳映璃已經(jīng)到了,麻煩你將她的才藝展示從唱歌改為繪畫,并且將屏風挪到舞臺中央去。”云娘悄悄湊近司儀,從懷中摸出一張疊成豆腐塊大小的銀票塞到了司儀手中。
“這恐怕……沒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原本面露難色的司儀在打開銀票、看清楚上面令人心動的數(shù)目時,原本想要推拒的話語瞬時變成滿口答應,她大筆一揮就將柳映璃的才藝展示給改了,這讓舒雅完全沒有了回絕的余地。
華瓊的表演也正在此時結(jié)束,司儀大大落落走上臺去報幕:“接下來有請綺云樓的柳映璃上臺獻藝,她要繪一幅《娉婷圖》,敬請大家拭目以待!”
“娉婷圖?”聽到司儀報出的名字,舒雅和云娘面面相覷,都愣住了。
舒雅原本還在絞盡腦汁想要將柳映璃在杏花叢中跳舞的情景畫下來,并且另取標題,可是司儀簡單地將“曲”改為“圖”,這也就限制了舒雅的繪畫內(nèi)容,這個改變,讓舒雅一下子懵了。
“雅兒,不要發(fā)愣了,你好好想想映璃的裙裳和舞步,一定能畫出《娉婷圖》的!”司儀報幕之后就走回了后臺,云娘焦急地叮囑著舒雅,生怕她會有所疏漏。
云娘的聲音回蕩在舒雅的耳畔,舒雅步子虛浮,踉踉蹌蹌走到了舞臺中央,按照司儀的吩咐,一具屏風擋在了舞臺正中央,在觀眾看不到的地方擺著一張寬大的書桌,上面紙筆顏料等一應俱全,舒雅看著面前雪白的畫紙,生平第一次產(chǎn)生了無從下筆的茫然感。
“柳姑娘不是綺云樓的紅牌嘛,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是,我還以為她會一開金嗓唱《娉婷曲》呢,誰知道居然躲在屏風后面,天知道在干些什么?!”
……
臺下那些遲遲不見“柳映璃”動靜的貴公子們等不及了,各種抱怨都傳入了舒雅耳中,這讓她更加緊張,完全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柳姑娘既然是紅牌,那才藝自然也嬌貴些,耐心等等即可,心急可是見不到美人兒的?!彬嚨?,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是寧煜風,想不到他居然也購票來看候選花魁們了!
隔著屏風,舒雅看不到寧煜風現(xiàn)時的表情如何,不過舒雅能夠想見他一定是以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幫她說話的,雖然寧煜風的口氣漫不經(jīng)心,但是他的勢力絕不容小覷,僅僅一句話就讓那些怨聲載道的貴公子們乖乖閉嘴了。
有了寧煜風的幫忙,舒雅鼓噪不安的心奇特地安靜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氣,仰頭透過麗春苑精雕鏤空的窗欞看著夜空,皎潔若雪,清澄如水的月盤映入舒雅眼中,她像是得到了某種啟示般,靈光乍現(xiàn),舒雅拿起畫筆就開始在繪紙上勾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