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魂不喜歡畫舫,因為上次坐了一次畫舫就讓她成了殺人兇手進了死囚牢,蔓華那個美麗的男子對她可沒有半點的憐惜!
指下穩(wěn)住了琴弦,輕魂抬眸看向面前那坐在軟墊上的焫隆。焫隆在看她,他的眼神堅定,卻閃爍著時深時淺的顏色,深的時候代表著欲望,淺的時候代表著理智。
焫隆大概是一個很堅忍的男人,否則他怎么會一直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在她的面前保持理智?
其實理智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輕魂從琴桌前起來,輕輕地脫下那輕薄的衣紗,然后蓮步輕移,款款而來,“皇上,你不喜歡輕魂的琴音,那么你是否喜歡輕魂的身子?”
妖女……或許便是如此?
勞師動眾的把入選的彩女們都抓起來送到秦淮河旁去需要一個理由,然而找出國師所說的妖女不過是李公公提議的一個借口,焫隆很清楚,早在先皇在世的時候,相國寺里的那位國師早已經(jīng)閉關(guān)修煉不問世事,就連國家運程占卜吉兇都不作了,哪里有什么心思來預(yù)言什么妖女降臨呢?
焫隆心里明白,李公公口中的妖女就是指輕魂。魅輕魂,多不吉利的美麗名字,多不吉利的美麗女子?
伸手摟過輕魂的纖腰,接過輕魂以唇喂來的葡萄的時候,焫隆都沒有拒絕,更不覺得有半點不適。在他的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妃嬪敢作出這樣獻媚的舉動來,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所以都是少惹為妙,然而輕魂卻一直挑戰(zhàn)他的忍耐力。
吃下那顆無籽多汁的葡萄,焫隆不禁皺了皺眉頭,其實他很怕酸的東西,葡萄更是討厭,可是不知道為何輕魂喂過來的卻讓他覺得那么甜?
看見焫隆冷冷地看著自己,輕魂卻絲毫不介意。的確,在第一個夜晚焫隆突然翻臉是嚇怕了她,可是她很快就明白焫隆本來就是那種個性,如果把握得好,這便是焫隆最大的弱點。
“皇上,葡萄不甜嗎?”輕魂的聲音嬌嬌柔柔的,仿佛要把人的骨頭都全部溶化掉。只是她的語氣嫵媚,舉止上卻無比端莊,就連趴在焫隆懷里的時候也有一種若隱若離的模樣,使得焫隆忍不住緊緊摟住她,生怕她突然離開。
“不是,我不過是不喜歡……不喜歡……”本來想說不喜歡輕魂,可是話到了唇邊卻說不出來。
輕魂微微地皺了皺柳眉。焫隆的性子扭曲,就算要引導(dǎo)他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可是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可是只要焫隆說出一句喜歡她來,那么在皇宮之中她的地位就遠不是今日如此了!
瞟了一眼那站在角落里的李公公,輕魂已經(jīng)習(xí)慣被人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了。以前楚陽不也是如此看她,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乖乖地聽她的話?當(dāng)然對付李公公不可能用對付楚陽的手段。不過只要抓到了李公公的把柄,輕魂有信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李公公的身上收回了視線,輕魂看向窗外。她身處的畫舫并沒有移動,所以看著那些被綁在河岸邊的姑娘們看得很清楚。當(dāng)那一抹被夕陽染上了橘紅的白色身影渡水而來的時候,她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只不過激動很快被憤怒所取代,因為她看見那一抹身影去到河岸邊的一個彩女身旁,絲毫沒有來畫舫的意思。
那是蔓華,就算再遠的距離,輕魂都認得清楚,只是此時此刻蔓華竟然不是來她這里,而是去了那一個彩女的身旁,難道說就如輕魂所想,蔓華為了破壞她的計劃除了楚陽以外還利用這次的選妃安排人到皇宮去嗎?或者說這個彩女是蔓華他的新看上的?
難道他嫌棄她已經(jīng)是殘花敗柳了嗎?!
黃昏的秦淮河被染上了一層橘紅色,一身白衣的蔓華不顧河岸上太監(jiān)和侍衛(wèi)的驚叫聲,就這么立于半空之中靜靜地看著自己面前那個被五花大綁于柱子上的彩女。
河風(fēng)揚起了蔓華的衣擺,他的身子高挑精瘦,可有點道骨仙風(fēng)的感覺。河岸上的人只要看上他一眼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些一直在皇宮里出入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美人,他的美麗簡直讓人窒息,難以讓人把他看成什么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