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凡沒有擺臭臉,卻是皺著眉的,眉目間都是肉麻兮兮的憂慮。
女人抬起頭來,我見猶憐的一個病西施,和何落凡床頭上擺的照片是同一個。
我坐的地方正對樓梯口,何落凡肯定看見了我,可是裝作沒看見,小心地扶著病美人出了大廳。我也拿了點藥,又擠著地鐵回學校,全身不知道哪里疼,真的是千瘡百孔。
宿舍里的電話響了幾次,我都沒力氣爬下床去接。
我隱約覺得是何落凡,后來有人踹宿舍門,我怕門被踹壞,只能起身去開門。
“你怎么這副鬼樣子!”何落凡氣勢洶洶地扯住我的胳膊。我疼得冷汗都下來了,想笑都笑不出來,臉肯定扭曲得厲害。何落凡愣住了,溫柔了一點:“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本來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跟何落凡有太多牽扯的。大概我太想要人關(guān)心我,太想要這點不屬于我的溫柔了。那一瞬間我差點哭了,像只被虐待過的慘兮兮的小狗。
“疼,肉里面疼,疼得受不了?!?/p>
何落凡又把我?guī)У剿?,還是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他掀起我的衣服細細地檢查。下午醫(yī)生用碘酒幫我擦了一下,因為沒有很大的傷口,所以根本連藥都不用上??墒潜贿B續(xù)不斷扎了五六分鐘的皮膚,仔細檢查下有很多細小的針孔。
何落凡呼吸越來越急促,卻沒有說話。
“何老師……”
“誰做的?”
“沒事的,已經(jīng)解決了。”我說。
何落凡沒有說話,手指在我的小傷口上細細地摩挲,有點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我的背后一熱,一條溫潤濕滑的舌頭在我的背上緩緩地移動。這種感覺讓我覺得不安,像是吸血鬼要吸血的前奏。
“何老師……”
“叫我落凡?!?/p>
“嗯……何老師……”
“落凡?!彼纳囝^舔著我的耳廓,像念咒語一樣在我耳邊緩緩地誘導著。我將臉埋在枕頭里,心里空得能塞下去整個沙漠。我想了想說,“何老師,你別可憐我?!?/p>
“不是可憐,幸月萱,跟我在一起吧?!?/p>
我搖搖頭:“我不做人家情人。”
“不是情人,幸月萱,跟我在一起,我來保護你,不讓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