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伴娘,雖然我已發(fā)誓再也不做伴娘了,都說做過三次伴娘就會嫁不出去,我已經(jīng)做過兩次了,我不想做老處女。可是蘇眉求我,溫言軟語地求我,我投降了。
蘇眉自有她的考量,公司那幫人最會鬧酒了,唯一不敢鬧的大概就是謠傳和大老板有一腿的我,再說我的酒量還不錯,長相與她比差了一截,但又不至于太難看,做伴娘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陪了她一天,化妝,拍外景,一大堆的事,結(jié)個婚還真是不容易,到了酒店又是一陣忙活,好不容易等到儀式開始,我已經(jīng)是又餓又累,唉,下次再有人找我做伴娘,打死也不干了。
儀式結(jié)束,我剛吃兩口就陪蘇眉去換禮服,換完就開始敬酒。最先敬的當然是夏波這一桌,夏波算是很給面子了,不但出席還做了主婚人,可見他對蘇眉的喜愛,他笑盈盈地說了一堆恭喜的話,轉(zhuǎn)而就是老生常談要新人早生貴子,說完還瞥了一眼身旁那人:"你也學(xué)學(xué)他們,早點安定下來吧。"我本來一直在扯身上的衣服,蘇眉給我做的旗袍有點緊,勒得有些難受,所以沒注意都坐了些什么人,聽他這么說我忍不住看過去,竟然是夏以博,他終究還是來了。
他的臉色比那晚好了很多,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說話文縐縐的,無非是百年好合之類的,心情真的平復(fù)了?我不相信,在我們向下一桌進發(fā)的時候,我忍不住向他望去,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又很迷茫,仿佛不知何去何從,女友結(jié)婚了,新郎卻不是我,這種在電影里才能看到的橋段,讓我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深深地同情。
我的伴娘前半段都很順利,只是到最后一桌的時候出了問題,親友是不會鬧的,我們單位的同事是不敢鬧,剩下最后一桌是新郎的同事,都是年輕人,不肯輕易讓我們過關(guān),非鬧著新娘喝酒。蘇眉本來就沒什么酒量,今天確實已經(jīng)喝多了,再喝大概洞房都沒得鬧了,大家準備了許多節(jié)目等著為難她,她先倒了怎么可以?
新娘不能喝,那就伴娘代,代就代唄,誰怕誰,我很爽快地干了一杯,誰知不喝還好,一喝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人人都要和伴娘干一杯,變著法子要我喝酒,我本不想多喝,可是我不喝他們就為難伴郎,好象也是他們的同事,一個很斯文秀氣的男生,笑起來有點羞澀,象極了子峻,連皺著眉為難的樣子都跟子峻一模一樣,我最看不了他這個表情,我從來都不忍他為難的。
我接過了伴郎手中的酒杯,一杯又一杯,等到終于把那些好事之徒一個一個都喝趴下了,我也差不多醉了。
我抱住蘇眉:"蘇眉,你一定要幸福。"
蘇眉拍拍我的肩:"我知道,我讓人送你回去吧?你這個樣子,我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