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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貴氣逼人

玉鳴九霄 作者:冷青絲


沒有證據(jù),就不會有任何人相信孑曄這般俊美的少年郎,會對某個無關(guān)的客人暗下殺手,唯一玉鳴見識過孑曄瞟那幾位客人冷冽的像刀子一樣的目光。

玉遼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故意嬉笑著說:“孑曄,你也說他們是嚼舌根子而已,罪不致死的,以后不要說這樣的話好么,我會替你擔心的?!?/p>

孑曄回過頭,深深的凝視著玉鳴,然后伸手拍拍玉鳴的肩,“有什么可擔心,我也只是嘴上說說嘛,以你這般刁鉆古怪,怕早就教訓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了吧?”

玉鳴甜甜失笑,“還是我的孑曄哥哥了解我啊,你知道么,我經(jīng)常都贏得那些男人們臉都綠了,哈哈,要是你在,看到那些表情一定笑死?!?/p>

“又不是沒看過”,孑曄恢復了懶懶的神態(tài),“我對他們什么表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你玩得開心就行?!?/p>

“不過……”?鳴想了想又道,“卻是有一人例外。”

“怎么?”

“我也說不清”,玉鳴搖頭,“是憐叔說他很重要,還要我把烏啼雪輸給了他,在我看來,不過是個繡花枕頭青瓜蛋一只。”

“噢?”孑曄沉吟了一下,“他長什么樣,多大年紀,什么裝束?”

“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穿得非常窮酸,至于長相嘛,哪里比得上孑曄哥哥你呀!”玉鳴笑嘻嘻掰過孑曄的下巴來。

“別鬧!”孑曄輕輕拍了玉鳴的小手一巴掌,“憐公沒說到底何等重要嗎?”

“沒有,他才不會跟我說這些呢”,玉鳴戲耍未成,嘟著芳唇。

“所以你不開心是么,烏啼雪可是?得的寶馬良駒,又跟了你三年。”

“嗯……”玉鳴點頭,“把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又轉(zhuǎn)手送人,憐叔這算什么呀,把那榆木腦袋給喜的,還搭上了梁胡子陪我做戲?!?/p>

“也許……”

“也許什么?”

“也許憐公說得不錯,能讓憐公下血本的人不僅重要,怕還是重中之重,沒關(guān)系,玉鳴,憐公把你的烏啼雪送人,等你過十八歲生日時,我就送你件更貴重的生日禮物!”

“嘁,萬一憐叔看走眼了呢,你們倆怎么都一個腔調(diào)啊,誰稀罕你們送,難道我自己贏來的,還不夠隨便隨便買奇珍異寶嗎,沒意思,跟你們在一起,太沒意思了!”玉鳴不知怎么搞的?就真的有點生氣,憐牧和孑曄一樣,總是拿她當小孩子哄,結(jié)果,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怎么解也解不開。

“嗯,是啊,你不稀罕嘛,那……那這些也不稀罕嗎,不稀罕就都扔了吧,多占地方??!”

玉鳴回頭一看,孑曄正拿起一只人偶在手中,作勢要扔,玉鳴的博古柜里,幾乎放滿了這樣的人偶,造型各異,姿勢迥然,神態(tài)活靈活現(xiàn)。

“快給我放下,死孑曄,臭孑曄,你敢!”玉鳴像頭小豹子般撲了過去,那可都是孑曄一個一個尋來送她的呀,扔?怎么舍得?要扔也扔孑曄,她這么想著,張牙舞爪,和大街上哄搶減價物品的民婦一般無二。

博古柜?的人偶經(jīng)受兩人搶奪的震動,皆都搖搖晃晃起來,粗略看上去,這些形態(tài)各異的人偶還真像是同一個小姑娘,各種姿勢各種神情的分解定格,又像是同一個人在同一瞬間,上演了人生全部的喜樂哀怨。

當然,幾日之后,的確是有另一個人,在一座豪華氣派的宮殿里,真的同時上演了喜樂哀怨,此是后話。

是夜,五更天的梆子剛剛敲過,一輛華麗的大馬車停在了百萬莊的后莊小門前,并在段五的引領(lǐng)下,悄悄進入百萬莊內(nèi),除了段五和憐牧,幾乎無人知道來過這么一輛馬車,至于馬車上是什么人,便是連段五也不曾見到。

“對不起,主公,是小人考慮不?!”憐牧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個華袍人面前,似乎很愧疚。華袍人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加上保養(yǎng)的非常仔細,勻凈白皙的皮膚配上俊朗的五官,落在別人眼里,會以為他才二十上下,但基本可以當叔叔的憐牧面對華袍人,根本就擺不起長者的譜,相反,一直都是低聲下氣,小心謹慎的樣子。

“家父還在世的時候,一直叮囑本王,說你心思縝密,辦事周全,是個能委以重任,值得信賴的得力人選,還讓我一定要好好倚重你,自本王主事以來,從不敢有違父命,把王府的大半財富都交到你手上,而你素來還算干練,樁樁件件亦能說是令本王撫手贊嘆,可這一次,憐?,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即便是沒收到怎么處置的信函,也不該輕易放過呀!我不信,以你的老練干達,還會犯出如此愚蠢的錯誤!”

“說實在的,主公,憐牧此前從未見過他,若說他就是您要找的人,那也是憐牧半猜半疑,誰會把一個穿著破爛,在雪夜里徒步趕路的窮書生,和大富大貴之人聯(lián)系上呢,就算是主公您,在路途中碰到,也未必能立即認出呀!”

“既然是半猜半疑,為何陰箬一將信函交給你,你就很肯定的告訴他,他來的遲了?”

“是這樣的,主公,那幾天連日下雪,官道上人跡已經(jīng)罕少,就算是百萬莊的客人也不及平時的一二,而他經(jīng)過?莊之時,猶逢百年難遇的暴風雪,連陰箬都因此而耽擱了行程,偏偏是他頂風冒雪,不惜代價的趕路,說明他身懷十萬火急之事,他當時曾對小人說起,家鄉(xiāng)老父病重,故務必趕回,又自稱高士煦,小人后來見到主公的信,才將所有的聯(lián)系起來,方大致斷定他就是皇甫世煦,唉,誰知已晚!”

華袍男子認真地聽著憐牧的話,竭力捕捉任何一絲可疑之處,這件事令他十分生氣,一場少見的大風雪,就破壞了籌謀已久的計劃,實在沒人可以甘心。

然而憐牧的敘述,基本都在情理之中,設(shè)在南北之間必經(jīng)要道上的百萬莊,從來都只負責收斂天下財富與充當耳目,牧所作所為,既沒有絲毫越界,亦沒有處置不當,若較真起來,他根本無法追究憐牧的責任,或許,這就是憐牧滑頭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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