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什么樣的?溫柔型的,活潑型的,清純型的,性感型的,還是怎樣?”
“只要別像你這種總添麻煩型的就可以?!碑敵趵疃σ缓芨纱嗟幕卮鹆艘痪洌瑦赖尿滉栔痹谒竺娣籽?。
救援的車輛是在接近半小時之后到達的,從山崖頂?shù)椒瓛煸跇渖系奈恢么蠹s有二十幾米距離。驕陽的腿始終卡在座椅的縫隙下,怎樣也不能完全扳開,李鼎一已經(jīng)滿頭大汗,手指也因為用力的拉扯而受傷了。
“我的腿不會殘廢了吧……”驕陽疼的嘴唇發(fā)白,想到這里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別瞎說!不可能的!”李鼎一連忙否定她的猜想,繼續(xù)試圖將座椅扳開。他仔細看了卡住了位置,判定應該使用工具才能完全有效。
救援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車上有一部分受傷的旅客,被一一轉(zhuǎn)移了,沒受傷的也排起隊從窗口的升降梯被救出,車里的人越來越少,而掛住車廂的樹枝卻越發(fā)顯得脆弱,動輒就有下沉的趨勢。
李鼎一一直沒走,盡管救援人員一直在催促,直到車廂里只有他和驕陽兩個。
“你走吧,上去就安全了,他們會負責救我的,你不用陪我……”驕陽伸手去推李鼎一,虛弱的手心發(fā)涼。
“我哪也不去,你已經(jīng)這樣了還替我操什么心,多余!”李鼎一看著救援人員在一點一點的用鉗子螺絲刀等工具想將座椅卸下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極力想穩(wěn)住驕陽的情緒。
“你趕快走……走……”驕陽還在催促,額頭上卻滲滿冷汗,臉白的像一張紙,“你要好好的,萬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回去以后,給我和家珉一起立個墓碑……還有……”
“閉嘴!”李鼎一眼睛紅紅的滲著血絲,額頭青筋凸顯,“齊驕陽,你怎么這么討厭?你簡直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討厭的一個!每次遇見你注定沒有好事發(fā)生,我替你擺平歹徒,在雪災的時候收留你,你說要介紹女朋友給我的,你還沒做到!我?guī)湍銖募溢肴ナ赖男那榻饷摮鰜?,你說要跟我做好兄弟的,一輩子相互罩著,結(jié)果也沒兌現(xiàn)!我在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收容你,你連一點感激都沒有,反而現(xiàn)在讓我在你死后出錢幫你買墓碑!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驕陽被他惱怒的話語激的忘了疼,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冤枉人!”她想說是他自己拒絕了介紹女朋友的事,也是他消失了兩年,讓她根本找不到這個所謂的兄弟。
她剛才還在心中慶幸出了這件事,身邊陪著的是李鼎一,如果只有那個陳志強,她想也許她連那些以防萬一的托付都不能說出口。
大巴的車門歪斜著掛在山崖上的樹梢邊,車窗靠下的部分都碎的精光,整個車身也有散落的趨勢。
李鼎一也慌了,連忙抱住驕陽的身體。她覺得腿好痛,可緊緊摟住她的人似乎比她更緊張,身子抖的厲害,手和臉頰滾燙。
“……你比我還怕?”驕陽半邊臉貼著他的頸處,熨帖的灼熱粘膩,但他的緊張卻能明顯感覺到。
李鼎一艱難的咽了咽喉嚨里的酸澀:“如果你還把我當兄弟,就閉上你那張管家婆的嘴?!?/p>
驕陽笑了,似乎自己的懼怕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移,貼著李鼎一的身體,逸興懷飛的思緒在意識里漸漸恍惚……
她在忽忽悠悠的夢境里又看到當年的李鼎一,濃眉大眼,蜜色的皮膚,總是清爽的頭發(fā),還有挺拔結(jié)實的身材,穿著不張揚卻頗顯出眾的氣質(zhì)。想起他那年最后說的話:“家珉不在了,你是他女朋友,那以后我拿你當兄弟吧?!?/p>
再睜開眼的時候,驕陽覺得渾身都疼,右腿上被固定住,麻木的幾乎沒有知覺,在模糊的意識里,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似乎來了許多人,有自己的父母,翟菲,單位的同事,似乎還有曾毅勛,他來的時候最安靜,是在沒人的時候過來的,只站了一會,放下了一籃水果。驕陽在他轉(zhuǎn)頭走向門口的時候才睜開眼,曾毅勛的背影顯出一絲憔悴,輕輕走了出去,帶上房門。
待到驕陽徹底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變成了陳志強的面孔,這男人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她清晰的記得他在翻車的時候那種蜷縮害怕的樣子,從那時候開始,驕陽對他本來就無好感的印象里,又多了一層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