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這次真哭了,她哭著問道:“莊子鳴,你什么意思?你整天仁義道德,說我做媳婦如何不稱職,那你做丈夫稱職嗎?做爸爸又稱職嗎?你自己算算看,你有多長時間沒抱過兒子了?上次回來,小天正生病,你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這次我特意帶著小天來,我們進這屋子多長時間了,你連正眼也不看他一下,這難道就是你為人父親該做的?”
莊子鳴冷笑道:“對,我是做丈夫不稱職,做爸爸不稱職。是不是只有陸川白做丈夫、做爸爸才稱職,現(xiàn)在,我不是給你機會了嗎?你去找他來做?。 ?/p>
“你……你……”葉紫真被莊子鳴氣壞了,哆嗦了半天嘴皮,除了一個你字,再也沒法多說出一個字來。
一時之間,葉紫在哭,莊小天也在哭,他們的哭聲引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正是莊子鳴支教所在地的校長。
他探進頭問道:“莊老師,他們是你什么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有需要幫忙的嗎?”
莊子鳴鼻子一哼,“不知道哪來的瘋婆子,來這里撒潑,趕也趕不走?!?/p>
葉紫真傻了,她真的想不到,莊子鳴會說出這種話來,敢情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個瘋婆子??!那么還死皮賴臉留在這里做什么?
葉紫狠狠瞪了一眼莊子鳴,抱上莊小天,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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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家,來時一路憧憬,以為莊子鳴會喜出望外,兩人能夠握手言歡。去時卻肝腸寸斷,要不是還有莊小天,葉紫真恨不得追隨婆婆去算了。
自從婆婆死后,葉紫的父母就搬過來跟葉紫同住,為的就是能夠幫忙照顧女兒和外孫。見葉紫這么快就回了家,葉媽媽好奇地問道:“怎么不多待幾天就回來了?”
葉紫嘴皮動了動,真想把莊子鳴對自己的種種說給父母聽,可話一出口就變了,“才到,單位就打電話叫馬上趕回來?!?/p>
葉媽媽順勢抱過正呼呼睡覺的莊小天,不滿地說道:“什么破單位啊!怎么能這樣?你帶著個孩子,大老遠跑這趟,容易嗎?”
母親說什么,葉紫并沒有聽進去,她的思緒又飛到了和莊子鳴見面的情景。盡管已經(jīng)離莊子鳴遠遠的,可莊子鳴那些話,現(xiàn)在想起,還像刀割般,讓葉紫異常難受。
葉爸爸看葉紫難受的表情,會錯了意,以為葉紫是在為剛?cè)ゾ捅粏挝唤谢貋淼氖虑殡y受,趕快打岔道:“老婆子,你嘰里咕嚕瞎說什么?快抱小天進去睡?!?/p>
說完對著葉紫笑了笑,“餓了吧!今天你媽包了你最愛吃的水餃,我這就給你煮去?!?/p>
葉紫努力朝著父親笑了笑,“爸,我現(xiàn)在很累,只想去睡一覺?!?/p>
葉爸爸搓了搓手,看著女兒,“好,那就去睡一覺起來,爸再煮餃子給你吃。”
葉紫點了下頭,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臥室。剛關(guān)好臥室門,葉紫的眼淚就忍不住嘩嘩流出來。
從小到大,葉紫在父母面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她不想讓父母老為自己的事操心。尤其在婚姻的問題上,哪怕莊子鳴如何對她,她也從來沒在父母面前,說過半句莊子鳴的壞話。
葉紫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真的是太顧慮莊子鳴的感受了,怕自己在父母面前說他的不是,會讓他在父母面前難堪。
結(jié)果呢,弄得自己連句真話都不敢跟父母講。就像這次,明明在莊子鳴那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卻還處處維護著他,還在父母面前一再替他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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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莊小天就要滿一歲了,這幾個月來,莊子鳴沒有打過一次電話回來。葉紫心里郁悶,可又不愿在父母面前表露,相反每一次父母問起莊子鳴的情況,都以莊子鳴忙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