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對我的鼓勵(lì)。我的心里很輕松……這樣的結(jié)局我并不……后悔……就算灰飛煙滅,我也不會后悔愛上她。因?yàn)椋辽佟乙呀?jīng)勇敢的去嘗試了……”舒米特的唇邊泛起了一絲解脫的笑容,用極輕的聲音又說了一句,“請幫我……保護(hù)她……”他剛說完這句話,渾身劇烈抽搐起來,頭發(fā)就像燒焦了似地迅速卷曲收縮;皮膚劈里啪啦冒起了濃瘡般的水泡,逐一爆破;指甲與嘴唇同時(shí)裂開……
除了日行者,被陽光照射到的吸血鬼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gè)——-灰飛煙滅。
楊瑞整個(gè)人象石膏雕像般凝固在那里,她的內(nèi)心從未這樣震撼過。
眼眶很干澀,卻終究沒落下一滴淚水。
凱里斯特的瞳孔劇烈收縮著,他暗藏至深的記憶不停翻涌而至,直到定格在了許多年前的一個(gè)秋日黃昏。
他記得那一天佛羅倫薩的夕陽十分美好。
那個(gè)優(yōu)雅有禮的青年的笑容比夕陽更美好。
“先生,我就是舒米特。您真的愿意買下我全部的畫嗎?”
“你的畫……充滿了生命力?!?/p>
“真的??謝謝您的評價(jià)!”
薄薄的陽光灑在青年的身上,勾勒出清晰的明暗交界線,就象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畫。
他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舒米特的面前,一臉內(nèi)疚地望著他,“對不起,舒米特,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把你變成吸血鬼,并不是欣賞你的能力,而是憎恨你畫里的那種生命力,我嫉妒這樣充滿朝氣的生命力,我想扼殺它……我想讓它消失……所以才……對不起……”
舒米特扯出了最后一個(gè)笑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話:“大人,能夠追隨您,我……不后悔……”
他的身體,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就這樣逐一消失在了空氣中,化作了淡淡的細(xì)塵落在地上,被風(fēng)一吹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好像這個(gè)世界根本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
凱里斯特還在低聲說著什么,最后幾乎變成了只有自己聽得清的喃喃低語。那雙金紅色的眼睛沉浸在深深的哀愁之中……大約過了半分鐘,他又驀的抬起了眼睛,死死盯著戈伊娜,眼中涌動著冷酷的殺意。
楊瑞心里一驚,一個(gè)閃身擋在了戈伊娜的身前。
“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彼麗汉莺莸卣f道。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她抬起了頭,毫不畏懼地直著他。
“是她害死了舒米特!”
“她也是舒米特死都要守護(hù)的人?!彼蛔忠痪涞卣f著,“我答應(yīng)了舒米特要保護(hù)她,我不會食言。”
“就憑你嗎!那別怪我不客氣了!”凱里斯特冷笑一聲,伸手一指,幾十道血紅色的長劍直沖她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