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品沒來由的哆嗦一下,心道原來你們這CXO俱樂部的人有個共性,就是都以為自己觀察敏銳判斷力無敵——難道人年少得志就容易自信心爆棚?明明咱理科你工科邏輯思維能力應(yīng)該沒相差太遠才是,怎么同樣的事實卻推斷出完全不同的結(jié)果呢?
她懶得多想,大概左靜江不知道他表妹如此能耐破釜沉舟終于逼得楊煥看清自己的心吧?說白了,這位左靜江也不過是以公司前途計,寧愿犧牲表妹的感情,只是他的話很有誘導(dǎo)性還更有說服力罷了。楊煥既然去了美國,現(xiàn)在談這些還有何用?她身上瑟瑟地發(fā)起冷來,原來還是有這么一天的,她按下心中種種沸揚起伏的情緒,盡量溫和地說:“對不起,我實在幫不上你的忙,而且……楊煥既然去了美國,就一定會和辛然一起回來,那個時候你們該考慮的,是團隊重心失衡的問題?!?/p>
左靜江沉默了很久,他眼神里有一種令呂品顫栗的敏銳,仿佛是某種難以言述的悲憫,洞明世事、練達人情。
所有努力隱藏的卑微怯懦,似乎都要在這種凌厲而悲憫的目光中破土而出,呂品費了極大的功夫穩(wěn)住心神,站起身來保持住客套:“謝謝你這么忙還抽空過來,不過真抱歉我?guī)筒簧先魏蚊Α!?/p>
逐客令既下,左靜江也不再糾纏,只留下最后一行字:你已經(jīng)幫了我,現(xiàn)在我有辦法讓楊煥回國了,謝謝,希望你能平心靜氣地重新考慮你們的關(guān)系。一個看似無法跨越的坎,也許只是因為你把眼睛埋在了坎的下面。
袁圓晚上吃過飯才回來,看呂品有氣無力地坐在陽臺上,袁圓好笑道:“白天坐那兒是曬太陽,大晚上的,你曬月亮吶?”
“是啊,”呂品仰頭看看,“真像個盤子?!?/p>
袁圓大笑起來,把她拎回房里:“今天特級機密一枚,你拿什么來換?”
“跟我有沒有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你舍得下血本嘛!”袁圓不滿道,“事關(guān)你終身大事,快,叫姐姐。”
呂品歪頭瞅瞅袁圓,心道今天怎么這么多人來和我談終身大事呢?她搖搖頭起身嘆道:“愛說不說,士可殺不可辱,我去樓下買點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