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的座位是在左側(cè),不是在右側(cè)。蕭楚格是從右側(cè)進到車輪底下的,駕駛員在左側(cè),很難發(fā)現(xiàn)死者。事故經(jīng)過還原在交警、執(zhí)法監(jiān)督員、記者和蕭錯面前,由此,交警們認為,張友和雖然是肇事者,但不屬于逃逸。
這個結(jié)果,讓張友和長舒了一口氣,他也表示認可和滿意。整個車禍的謎底揭開了,在場的人幾乎都是欷歔不已。折騰來,折騰去,在這個神秘的葬狗坡邊,事情似乎就這么過去了。
然而對這個結(jié)果,蕭錯并不表示信服和接受,他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我只想弄清楚一個問題,如果準(zhǔn)備右轉(zhuǎn),車子必須提前靠左。應(yīng)該能看到人行道,更應(yīng)該看到在路面行走的人?!?/p>
“從車禍現(xiàn)場來看,死者是進入了行車道,而后被車碾壓?!?/p>
“格格為什么要進入行車道?為什么躺在地上?難道她會在馬路上曬大霧?等著大貨車來軋死她嗎?”
“很簡單,是你這只狗把她導(dǎo)入行車道。據(jù)我了解,虎爾赤今年已經(jīng)十二歲了,如果是人的話,已經(jīng)是七十歲的高齡了,因年老體衰導(dǎo)盲失誤,是很正常的事情。”
蕭錯聽后十分憤怒,也很不服氣:“何叔,您犯了一個天真的錯誤,虎爾赤比任何一個人都會帶路,您不能因為一次模擬,就往一只狗身上抹黑。如果反復(fù)實驗,可以證明事實的話,我也有個導(dǎo)盲示范叫大家看。”
蕭錯從車里拿出導(dǎo)盲鞍給虎爾赤戴上,他摸了摸虎爾赤的頭,對在場所有人說:“在沒進行這個導(dǎo)盲示范之前,我很有必要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只狗?!?/p>
蕭錯話音剛落,人們的焦點就落在了虎爾赤身上,其中就包括王二。
王二此時就在模擬實驗的外圍,縮著個腦袋,對著身邊的人耳語幾句,便退出人群,騎上輛摩托一溜煙跑了。不多時,王二又來到了一處老宅子門口。這是一個幽靜的小院,院內(nèi)種了一些花草,讓小院清雅了許多。院子中央的涼亭內(nèi),譚彪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
王二走上前去,低聲道:“彪哥,警察在葬狗坡那做模擬,您要不要去看看?!弊T彪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看王二,又閉上了眼睛,說道:“那只狗記得我的氣味,怕這三兩天,它都忘不了。我就不往葬狗坡那去了,那瞎子的案子,有結(jié)果嗎?”
“聽說有個大貨車的司機去自首了,警察正斷著案呢。彪哥,我想跟你說個事,我兒子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我想抽空去找找那個混小子?!?/p>
譚彪“嗯”了一聲,又問:“我那輛帕薩特處理掉了嗎?”王二連連點頭:“彪哥,您放心吧,我叫兄弟們開到外地處理的,一點痕跡都不會落下?!?/p>
“干得好。從今天起,所有進葬狗坡的兄弟都要從胡爾紹布草原繞道走。”
“彪哥,那要繞兩小時的路程?!?/p>
譚彪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舉手示意叫王二離開。王二也不多話,轉(zhuǎn)身離去。稍許,從宅門里,傳出一句問話:“彪哥,你殺了那瞎子?”
譚彪看著朗朗天空,嘆了口氣說道:“生死在天,是她命淺,怪不得別人?!?/p>
王二離開譚彪后,只打電話叫了個兄弟在葬狗坡觀看,自己匆匆回了家。葬狗坡觀摩的人,還是不少,蕭錯努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他很少這么緊張,因為很快,他將要做一件極為冒險刺激的事情。
事實上,蕭錯沒有偵探經(jīng)驗,之所以能夠超越之前,靠的絕不僅僅是聰明,因為一直以來,蕭錯都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因為他有狗,那只名叫虎爾赤的導(dǎo)盲犬,它才是這起案件的目擊者。
下面,虎爾赤將證明,它主人的死亡,另有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