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的嘴素來刁鉆,同室的林子晏是嗤之以鼻。
她皺皺鼻子,道,小白,這個能改么?
他淡淡道,不能。
她說,好吧。
自那時始,便在飯?zhí)盟奶帗尳偎麗鄢缘氖澄铩?/p>
入主藝詢社后,他對吃食,一度隨意。子晏調(diào)皮地笑,喲,顧社長改掉陋習(xí)了。
多可笑。不過沒有了一個人,味蕾也失去了它的意義。
后來人事科理事王棠上任,諂媚,暗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他知道,卻并不制止。
許晴任策劃部理事,笑罵,州官不放火,百姓也不能點燈。
他冷笑。偶爾經(jīng)過員工餐廳,里面人聲歡快,滑過他耳際,卻總是她的笑。令他恨極的笑。
腳下傳來輕微的騷動,他再次合上另一份文件。
拿出手機,聲音沉靜。
“L,出一份通告,下午所有的會議,取消,擇日再開。”
上好的橡木桌下又傳來一聲悶響,他美麗白皙的長指微屈,擱放在桌上。他淡淡地想,他不急。
未幾。
門,卻再次開了。仍是女人高跟鞋子清脆的聲音。悠言悄悄探了探身子,桌下可見的,便是一雙潔白修長的腿,與那人挨得很近。
悠言心里一悶,趕忙伸手掩住嘴。
女子細膩柔軟的聲音傳來。
“原來你在這里?!?/p>
這聲音,悠言認得,是楚可??!
顧夜白沒有吱聲,滿室沉靜,空氣里食物的香氣便漸漸隱去,帶出女人優(yōu)雅的香水芳氛。
只聽得楚可咯咯而笑,腳尖一蕩,已輕輕挑上顧夜白的腿。
悠言眸子睜得大大的,一顆心亂跳,差點沒蹦出來。
小白,推開她,你有懷安了。疼疼悶悶地叨念著,卻見她的腿輕輕一屈,湖水般嫩綠的雪紡裙子微微漾起,她已順勢坐進他懷里。
悠言小手緊握,死死按捺著自己爬出去的沖動。
隔絕的另一端。
嬌艷的唇在男子的喉結(jié)上游移吮吻著,小手已探進他雪白的襯衣內(nèi),在他精瘦卻結(jié)實的胸肌上輕輕畫著小圈。
剛才的試探,他明明沒有阻止她不是嗎?他不是渴望著她如她之于他一般嗎?這男人性子冷淡,但她知道他對她是特別提攜關(guān)顧的,當(dāng)日是他一手把她推上理事一職的,不然以她的年資,絕無此可能。她問過他為什么,他只漠漠道:“你很聰明。”
不,這個不是理由。她知道自己的資本,讓男人瘋狂的資本。但前提,她知道她愛他,所以她不顧一切。
愛了,所以不顧一切,甚至多次挑戰(zhàn)懷安的權(quán)限。
她咬咬牙,花朵般嬌嫩的臉龐貼上他的,欲吻上他的唇。
冷不防下巴卻教他給捏住了,他唇邊的笑意愈深。
她吃痛,低低叫了出聲。
同時,聽得背后一個惱怒的女音,微沙,蘊了委屈。
“你放開他。”
楚可微驚,站起,扭頭一看,卻見桌下探出一個嬌小的身子。她驚訝之余,撲哧一笑,很快又冷了眉目,冽了聲音。
“非禮勿視,學(xué)姐沒有修過嗎?”
“要說禮嘛,這個非,我是看了,你卻還做了?!庇蒲詳苛嗣肌?/p>
楚可一愣,眉梢一挑,譏道:“做了便做了,又如何?我說學(xué)姐,你呢,又在這兒做什么?昨夜的聚會剛過,今日便迫不及待登堂拜訪了?只是這別人用過又扔下的,也還得看人要不要?!?/p>
路悠言,我現(xiàn)在無法爭過周懷安,而你,你又算什么?楚可輕看顧夜白一眼,見他重瞳薄瞇,笑意泊淡,便紅唇一翹,勝負已分。
悠言臉色一白,仍是淡淡看她,也不說什么。
“顧大哥,這大堂的保安得換了。不然,什么人都進得來,那可了不得?!背衫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