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其實，當(dāng)年，你也喜歡小白?！?/p>

“你果然知道了？！”許晴失聲道，隨即苦笑，“不錯，你喜歡的男人，我也喜歡，自問并不比你少?！?/p>

悠言放了手，笑了笑，沒說什么。

“言，這個你是知道了，可是我敢肯定，你并不知道他的心，這個男人的心，有多狠——”許晴微合上眼。

當(dāng)年，我不是沒試過，你知道他怎么說？

散漫的水滴，一滴一滴落下潔白的瓷盆。

滴穿了時光。

“除了言，即使是抱著其他的人，我也沒有感覺?！彼溃赝p瞇，慵懶，“這輩子，就是那個笨蛋了?！?/p>

風(fēng)里，輕輕飄逝過這樣的話語，他說話時甚至沒有望著她，似乎連她黯傷的氣息他都不愿沾染。

當(dāng)夕陽最后一道光線退去，唯剩她沉淪進黑暗。

就像講述別人的故事般，把那段封存的記憶和盤托出。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太悲傷。

悠言仍舊低了頭，身子卻幾不可見地輕顫著。

“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明白，他當(dāng)日為什么要那樣說，今日，我想，我終于懂得了。那人并不是確定不了自己的心，就是因為篤定，才選擇了用最殘忍的方法來拒絕。如果他不曾如此，你離開了，我必定與周懷安一較高下?！痹S晴笑道，目光炯炯，盯著悠言。

“言，這個男人，你不心動嗎？為什么要輕易背叛？他曾經(jīng)這么愛你，即使現(xiàn)在，你仍然誘惑了他。言，你到底想要什么？遲學(xué)長不要你了，你便回到他身邊來尋一些慰藉嗎？我們當(dāng)初都以為你是簡單的你，原來，你從不純粹。這樣的你，讓人討厭，我很討厭。”

悠言抬首，臉色蒼白，問道：“你現(xiàn)在還愛他么？”

“愛，但我不會介入到他與周懷安之中?！痹S晴冷笑，“既然那是他的選擇，那么我便以朋友的身份去看他幸福。”

“這話，你不必說與我知道。那年，白在G大戶外的畫展，當(dāng)天晚上，便下了很大的雨，我過去，卻看到懷安早在工作人員到來以前，已在那兒護著他的畫。路悠言純粹與否，我不知道，但懷安很愛他，路悠言知道。晴，你向他告白，你更在乎的是他對你的感覺，懷安卻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去守候?！?/p>

許晴臉色死白，比悠言更甚。

“不是你，不是楚可，更不是我，以后與他一起走下去的是她。”

因為知道她這樣愛著，所以我把我最愛的男人交給她。

悠言凝了許晴一眼，輕輕道：“我做了壞事，為這愧疚，我回來看一看，一個月以后，我會離開。這是今日我對你許下的諾言，如有違背，我不得好死?！?/p>

怔怔地看著悠言的背影離去，許晴一拳砸進滿盆流溢的水中。水中倒影破碎，她怔愣半刻，才甩門離開。

當(dāng)聲息寂靜，格子隔間的門打開，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路悠言?！辩R前，美麗的臉，難掩狠辣陰鷙。

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她冷冷道：“我是楚可，幫我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