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在那兒，不但如此，我向酒保詢問洋子在哪兒時，他居然告訴我，今天根本沒有這么個人到這里來過。

“這可真把我氣壞了。我看見酒吧的角落里有一部綠色的電話。我想她一定是用這部電話打給我的，而且酒吧里的確正在播放著相同的法國背景音樂。我想她一定在這個酒吧里待過，只是酒保沒有注意到而已。酒保還告訴我，從未發(fā)現(xiàn)我所說的女子使用過這部電話。

“真讓我不知道該相信誰。這里附近還有一家品川王子飯店，我想也許是她打電話時說錯了飯店名字，于是也到那兒問了問。可是那家飯店里也找不到她的蹤影。不但如此，這里也一樣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任何痕跡。誰也沒見到洋子出現(xiàn)在這里過。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這就是我和她交往的全部經過。依你看，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在那之后你馬上回到川崎那邊的工作室去了嗎？”

“是的，除了那兒以外，那天我沒有別的事情?！?/p>

“回去以后，你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動靜了嗎？”

“沒有啊，回公寓后我又接著給學生上完了課?！?/p>

“你橫濱的家里發(fā)生什么情況了嗎？”

“和往常一樣。一句話，一切平安無事?！?/p>

“你對這位謎一樣的洋子究竟了解多少？你問過她的一些個人情況嗎？比如她的職業(yè)和出生地？”

“這些都還來不及問。原以為以后慢慢熟悉了就會知道的。”

“那天的電話里，你向她提到過你到藍莓公寓找過她嗎？”

“那種緊急狀況下哪有工夫去提這種事？”秦野不解地反問道。

“假如僅僅按照正常的思考作判斷，往往很難發(fā)現(xiàn)那些刻意隱瞞起來的真相。就像動手術時想把隱藏在體內的病灶去除掉，還得用手術刀把沒病的肌膚劃開才能做到一樣。  “我想，這是樁遠遠超出我們預想的復雜案子，也是我十分感興趣的問題。好吧，我愿意接受你的委托，一定把真相查明后再告訴你。我這兒已經有你的名片，必要的話我會隨時給你打電話或者發(fā)傳真?！?/p>

“可是你還沒說到需要多少費用呢?！?/p>

“這個問題好說，可以以后慢慢再商量。我歷來的做法都是辦完了事再算賬。”

“但愿你在收費問題上可別太出格?！?/p>

“我和你一樣，都具備起碼的做人常識，這一點上請你盡管放心?！?/p>

“可是你要調查這件事起碼得知道她的名字吧，到現(xiàn)在我還沒告訴過你她的姓氏?！?/p>

“她姓什么這倒不要緊，可是如果有她的照片或者知道她的出生日期，那倒是對我大有幫助?！?/p>

“可是這些我統(tǒng)統(tǒng)無法提供給你?！?/p>

“我當然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你要有別的事就請先回去，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結束吧?！庇窒达@得十分快活地說。

“你看，我還能再見到她嗎？”

臨起身告別時，這位著名聲樂家還不忘問了這么一句。

“這倒不是不可能?！庇窒醋詈笳f道，“看來只有我，你是不想再見了吧？”

2

事情現(xiàn)在十分清楚，秦野大造之所以成為我朋友的委托人，其目的并不在于探明怪事背后的真相，而僅僅是想讓我的朋友幫他尋找那位女子，讓他能夠再次與她相見。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什么頭緒，但是御手洗卻連她的名字都沒打算問一問。我十分擔心這么一來到底是否真的能找到她。再加上，到目前為止，御手洗手頭上連一張這位女子的照片也沒有，因而對她的相貌完全無從知悉。頂多知道她長得非常漂亮，此外，連她的職業(yè)、年齡我們都一無所知。手頭掌握的唯一線索只有她搬走前的住所。通過走訪鄰居，雖然多少可以了解一點兒她的情況，可是在大城市里租住公寓的人，一般都遵從不干涉他人私生活的原則，因此無法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面對這種局面，我真不知御手洗還能有什么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