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右上方墻上掛著一個米老鼠圖案的掛鐘，看見了吧？”

“啊，看見了?！?/p>

“你往那個方向走?！?/p>

“明白了?！?/p>

“走到廚房這邊了吧？從那兒往右拐。看見那兒有兩張貼著木紋紙的桌子了嗎？”

“哦，有?！?/p>

“再往里就是廁所，前面右手邊有部磁卡式的公用電話，對嗎？”

“御手洗，別拿我鬧著玩了。你到底躲在哪兒看著？”

“石岡君，你回頭看看，窗簾全掛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我哪能看得見？”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窗戶，真像他說的那樣，幾個窗戶都拉上了窗簾，經(jīng)過門口的第一京濱高速路和路邊的樓房全都看不見。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一看就知道御手洗并不在里頭。如果說能看見的，就只有正面的玻璃門了。透過玻璃雖然能看見S餐館的部分外墻和剛拉上窗簾的一部分窗戶，但是根本看不見任何外邊的建筑物。

我又回到店長身邊向他詢問：“御手洗對你說過他今天來過這兒嗎？”

店長一聽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說道：“我根本就沒和他見過面?！?/p>

這時電話里又傳來御手洗那不耐煩的聲音。

“石岡君，這些話以后再說！你告訴店長，靠近廁所的那兩張桌子得先空著，其中的一張，也就是離廁所較遠(yuǎn)的那張桌子給丹下警官留著。一會兒他們幾個要坐那兒?！?“哦，知道了。那么最里頭那張桌子是給誰留的呢？”

“今晚有一伙人會乘一輛乳白色奔馳車到餐館里去。我想他們一定想坐在那兒。剛才對你說的這些，你都記下來沒有？”

“等等！”

我一邊讓店長幫我拿著電話，一邊掏出了記事本。

“奔馳車的車號是品川33，后面數(shù)字是91××。會有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跟著一位八十歲的白發(fā)老人到那兒去。人數(shù)大約三四個吧。老人不坐椅子，我看他會坐在帶軟墊的沙發(fā)上，面朝廁所方向。他剛坐下不久就會站起來，到那部綠色電話機(jī)那兒打電話?！?/p>

“喂喂！御手洗，你怎么連他們會干什么都知道？”

“這些事以后慢慢再跟你說！你通知店里：老人他們?nèi)绻麃砹?，還按普通顧客那樣接待，叫一個服務(wù)生過去請他點(diǎn)菜，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老人也許會要一碗不放鹽的糙米粥。總之我說的這些事今晚肯定會出現(xiàn)，我連他們的劇本都拿到手了。一會兒那輛奔馳車在停車場停好后，你和幾位警官得給我打起點(diǎn)精神來。剛才向你說過的那些情節(jié)，就像寫好的劇本一樣一定會上演，但是另外再出點(diǎn)什么意外的事我可就猜不著了。這些話請你盡快轉(zhuǎn)告丹下警官，在一旁的店長你也要告訴他一下。通知完了以后，你還坐回廚房旁邊的座位上等著。你旁邊的屏風(fēng)剛才動過了以后，應(yīng)該能看得見丹下警官他們的位置，你要時刻注意他們那邊的動靜。”

“那你現(xiàn)在在哪兒？”

“你問我？我在惠比壽?！?/p>

“惠比壽？你這時候還跑到那兒去干什么？而且你人在那么遠(yuǎn)的地方，怎么對這兒的一切都這么清楚……”

“你這個習(xí)慣可不好，關(guān)鍵時候老喜歡問這問那的沒個完。同一件事問幾遍就沒意思了。我這邊正忙著呢！”

“你現(xiàn)在在忙什么？難道你不來這兒了？”

“我想或許也會過去，但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好戲開演的時間。我這邊還有好多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