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平布置完這些事,告訴陳瑤荷,要抽空帶她去一趟北京,請中國報業(yè)和新聞界的泰山北斗、元老級人物胡舒平題寫《服務新報》的報頭,用他老人家的墨寶給報紙撐撐場子。陳瑤荷聽了,當即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李大平同赴北京的要求。李大平頗為惱怒,心想,這丫頭現(xiàn)在經(jīng)常擺張臭臉,在很多事上和我討價還價,真是越來越不識抬舉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就要去當吳四海的辦公室主任了,還承擔著監(jiān)視吳四海一舉一動的重要使命,這時候還是讓她三分,不要惹惱了她。于是,強壓怒氣,臉上裝出一副和藹的表情,對陳瑤荷千般關(guān)心,萬般問候,他的虛情假意,讓早已看透其人的陳瑤荷內(nèi)心直作嘔。
李大平本想借出差之名,帶著陳瑤荷雙宿雙飛的,沒想到被陳瑤荷一口回絕,只得孤身一人前往北京。到了首都機場,下了飛機,已經(jīng)是晚上8點多了,他的老朋友、北京榮寶信拍賣公司老板侯飛躍早已等候多時了。兩人一番寒暄后,李大平一骨碌鉆進他的奧迪A4,車子沿著機場高速向20公里外的中關(guān)村友誼賓館疾馳而去。
侯飛躍40多歲,瘦長臉,單眼皮,高鼻梁,板寸頭,皮膚黝黑,嗓音嘶啞,和日本老牌影星高倉健頗有幾分神似。此人經(jīng)歷復雜,曾經(jīng)是S省文化廳一把手廳長的司機,90年代中期,老廳長退休后他也辭了職,下海經(jīng)商。先是在省內(nèi)外倒騰一些字畫、古董,后來不知怎么的就入了拍賣這個行當,生意也越做越大。5年前在北京開了這家榮寶信拍賣公司,主要做古玩玉器、名人字畫等,目前在北京拍賣界也算小有名氣。
以往,李大平只要到北京出差,都會帶上陳瑤荷,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是由侯飛躍安排接待。兩個人秘密來往多年,稱兄道弟,知根知底,李大平對他信任有加。這一次,侯飛躍看李大平是一個人獨自進京頗感詫異,不禁問道:“大平,你的紅顏知己呢,陳瑤荷怎么沒來呀?”李大平一愣,支吾著說:“哦……她臨時有事,來不了?!焙铒w躍眼看著李大平面色逐漸陰沉下來,心里猜到幾分,打了個哈哈安慰道:“老兄,這個女人不來也好,耳根清凈,行動自由!回頭兄弟我給你找個逍遙快活的地兒,保管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靚妞,不夸張地說,能把你老兄的眼睛給晃花啊,哈哈哈!”侯飛躍淫邪地邊說邊笑。幾年的京城歷練,他的口音也和北京人有了幾分相似,說話時舌頭打著卷。李大平表面上笑著搖搖頭,內(nèi)心卻躍躍欲試,眼里流露出一絲期待。侯飛躍看在眼里,心想,這些年李大平的官位水漲船高,對女人的興趣也是有增無減啊。
車子最后駛進友誼賓館,李大平喜歡這家賓館中西合璧、古樸典雅的格局。以前每次和陳瑤荷來,晚飯后,陳瑤荷總會親熱地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一起在賓館的小花園散散步,聊聊天,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那是多么的輕松愜意啊。這回,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李大平的內(nèi)心頗有些失落。好在有侯飛躍陪著,兩個人在餐廳內(nèi)點了餐,邊吃邊聊,談笑風生,李大平也并沒感到寂寞。等用過餐,已經(jīng)晚上10點多了,李大平惦記著第二天去拜會胡舒平的事,囑咐侯飛躍明天一大早就來接他,然后就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