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盛從廣州回來了。他的辭職在《南都》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地震,領(lǐng)導找他談心,同事做他工作,但是他鐵了心要去《服務(wù)新報》,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廣州報業(yè)有一份不錯的事業(yè),領(lǐng)導賞識,同事欽佩,口碑良好,但是他說走就走,態(tài)度堅決,婉拒了各方的挽留,義無反顧地回到N市。
錢盛戲言,他這是“葉落歸根”。廣州雖然好,但終究不是他的家,這些年他也始終沒有找到歸屬感。所以,他來的時候是孤家寡人,走的時候還是孑然一人,正應了徐志摩那句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雖然不是詩人,雖然性格內(nèi)斂,但是臨別時,在廣州白云機場和同事和朋友們告別的時刻,他還是忍不住想起這句詩,眼眶也情不自禁地紅了。
吳四海親自去接機,這是錢盛沒有想到的。當兩雙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激動,而實際上,兩人分開不過十多天。一番寒暄之后,吳四海把錢盛介紹給陳瑤荷認識。陳瑤荷笑著和錢盛握了握手,打趣道:“天都快黑了,路上車不好開,我看兩位領(lǐng)導還是上車再暢敘離別之情吧,哈哈?!?/p>
此刻,天色已經(jīng)擦黑。上了車,錢盛立刻給父母掛了個電話,報了個平安。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對吳四海說:“吳總,我卡西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你的部下了,任憑您的差遣?!?/p>
吳四海一愣,開玩笑說:“你老爹老娘那邊也不去看一下,真的要跟我去住報社啊?”
錢盛瞄了一眼正開著車的陳瑤荷,笑著說:“吳總,聽說陳科長已經(jīng)給我安排好員工宿舍了,我現(xiàn)在就去那里,真想快點見到報社的同仁們啊?!?/p>
吳四海一擺手說:“卡西,沒想到在某些方面你性子比我還急。你還真想學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啊。我看,還是送你回老爹老娘那里,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說,老人最重要啊。盼了好多年,兒子終于回來了卻見不到人,你說說他們心里會怎么想呢?”
陳瑤荷呵呵一笑,側(cè)過頭插話道:“錢總,以后在一起的日子長著呢,或許大家還會審美疲勞,我也建議你回家去看看老娘。今天就去員工宿舍,我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