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膚色晶瑩紅潤,眼中卻透著一種冰冷的感覺,一頭長發(fā)貼著面頰披下,隱約有些暗紅的光澤。他對納蘭小小淡淡一笑,問道:“你是昨夜才做的初擁吧?我要見你家族長?!?/p>
納蘭小小心里一緊,戒備地注視著對方道:“你是誰?”
“你沒有資格知道?!币痪鋰虖埖脑捳Z,被男孩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說了出來。
納蘭小小看了眼四周,周圍空空蕩蕩安安靜靜,她眼中火光閃動,突然一團火焰從手掌飛出,直奔那男孩的面孔。
男孩依然溫柔,雙手一合,火球就消失了。他不緊不慢道:“別再玩火,你玩不起。所有經(jīng)過上海的血族都要向我報到,這是規(guī)矩?!?/p>
納蘭小小拳頭握緊,心頭壓抑的野性一下子被激發(fā)起來!就在她即將失控之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頭。
保羅用有趣的目光,注視著面前的男孩,微笑道:“端木家的孩子吧?”
男孩作了一個奇特的手勢,低聲道:“端木家第七代,端木利?!?/p>
“第七代?你怕已經(jīng)有兩百歲了吧?才長到十五歲的樣子。沒想到端木家居然有這樣的純血后代。真沒想到?!北A_微微搖頭,但他表情始終沒有大的變化,所謂的沒想到似乎也只是說說而已。
“按照血族的規(guī)矩?!倍四纠呗暤溃拔覀儜摶チ辽矸?。我是端木家的家法執(zhí)行人,也是血族在這個城市的代理人。你應該向我表露你的身份?!?/p>
保羅毫不在意道:“不錯,規(guī)矩是這樣。但你資格不夠。你回去吧,讓你們家主來見我。你盡管是純血,但畢竟年輕?!?/p>
端木利沉靜地站在那里,思索著對方的話,那表情真好似一個久經(jīng)滄桑的老者。
保羅微笑道:“我只是路過上海,幾天后就走。不會惹事,也不會對你們的領地抱有想法,你們不用過于在意?!?/p>
端木利把自己的意識釋放到周圍方圓百米之地,隱約觸及到另外三個意識,分別守在三個路口。他又把精神集中到保羅的身上,面前這個一身白衣氣質(zhì)溫文,頗有古典氣質(zhì)的男子,淡定悠然地站在那里,無懈可擊。
外圍的家伙不重要,那個女子也不重要,關鍵是這個男子無懈可擊……他到底是有多少年齡的血族?
端木利笑了笑,用了血族之間最尊貴的禮儀,恭敬說道:“好吧。那祝您愉快?!彼顺鋈?,隱約覺得對方的意念動了一下,周圍的那幾個敵意的意識同時緊張起來。但終于所有的敵人都沒有動,端木利微笑著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他會泄漏我們的行蹤的?!奔{蘭小小低聲道。
“這些危險是在預期之內(nèi)的,但這個孩子的確不錯。”保羅淡淡道,看到這個孩子之后,他越發(fā)渴望迅速重建自己的家族,一個家族,一個家,一個血緣!這是身為血族成員最重要的精神寄托。他負著手緩步在長街上走著,夕陽下那背影顯得無比英偉肅殺。納蘭小小和另外三個血族默默在保羅背后集結(jié),安靜地跟在他的背后走著。
端木利離開保羅視線之后,就開始拼命飛奔,直奔出幾里之后,才噴出一口鮮血。僅僅對峙了這幾分鐘,他就已經(jīng)受傷。
“你們的確少看了些東西,不過這不是丁奇先生的問題。只是習慣的問題。”白先生坐在停尸臺上,慢慢整理著思路。
丁奇推了推眼鏡,揚眉道:“這么說起來,我漏掉了什么呢?”
“你只是從這些死者的年齡特征和受傷細節(jié)去分析。因為你需要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死亡時間,以及生活背景等等。而我則是從職業(yè)習慣去觀察?!卑紫壬种冈谏磉叺氖w上掠過,“我從前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如何讓人更完美,如何才能讓人更健康,變得更強。所以我隨便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是特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