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斌點點頭，正準(zhǔn)備按下退出開關(guān)，屏幕上的雪花，突然消失了。

沈彬揚微微一愣，一種不可明道的感覺涌上心頭。

隨著雪花的消失，一副非常怪異的畫面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那是一個老式布娃娃，它被放在一張?zhí)茨疽紊?，布娃娃占?jù)了畫面的中央，一雙水藍色的眼睛大得格外夸張?？吹贸?，拍攝場地是在室內(nèi)。除了布娃娃和椅子，畫面中再沒有其他東西。

錄像效果并不好，除了礙眼的雪花點，屏幕還時不時扭曲一下，好在還算能看清楚。

布娃娃穿著鮮紅的新娘裝，大概屬于明清時代的款式。頭上的發(fā)髻有些亂，一縷黑發(fā)垂在臉頰上。紅唇像火一樣鮮艷，這樣的唇點綴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極不自然。

很快，鏡頭拉近了一些，布娃娃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更加突出，仔細(xì)看去，竟像水一樣靈動，只是那樣的眼神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布娃娃的眼睛嗎？沈彬揚開始懷疑，他甚至不確定，是站在電視機器前的自己正在觀察布娃娃，還是布娃娃透過電視屏幕監(jiān)視著他。畫面再次凝固了，只是這樣的畫面令人窒息。沈彬揚和李曉斌望著布娃娃，布娃娃也望著他們倆，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動作。

突然間，布娃娃眨了一下眼睛。

沈彬揚的心跟著跳動了一下。下一秒，布娃娃突然向下移動了一點，沈彬揚的心又跳動了一下。

布娃娃動了，畫面里卻看不到任何人力作用，布娃娃就像有了生命般，一點點有規(guī)律地向椅子外側(cè)移動，每動一下都牽動著沈彬揚的心。與移動頻率相吻合的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重金屬摩擦地面發(fā)出的響動，粗糙而沉悶，如果沒有畫面只有聲音，他一定會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機械噪音，沈彬揚不自覺地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一個布娃娃到底有多重？

終于，布娃娃從椅子上掉落下來，摔到地上，它已經(jīng)偏離了畫面中心，卻還在一點點移動，腳朝著鏡頭方向，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正拖動著它的雙腳。漸漸地，布娃娃移出了畫面，刺耳的聲音卻沒有停止，依舊沉悶而有規(guī)律地響起。沈彬揚甚至有了一種錯覺，似乎布娃娃隨時可能從畫面里爬出來，突然出現(xiàn)在某個地方。

就在這時，電視機斜對面的門，打開了。

李曉斌下意識叫了一聲，兩人同時扭過頭。也許是被他們莫名驚詫的樣子嚇到了，李曉斌的母親呆呆地站在門口，甚至忘了把鑰匙從門上抽出來。

三秒鐘后，李曉斌回過神來，沖母親笑了笑說：“媽，你買菜回來了！”

“曉斌啊，現(xiàn)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曉斌的母親提著菜走進來，卻沒有進廚房，而是走到兒子面前。

“伯母，沒什么事，我有一盤老式錄像帶，找不到機器播放，曉斌說你家里有一臺，我就硬拉著他來了。”沈彬揚趕忙解釋：“帶子我們已經(jīng)看完了，您忙您的，我們這就走了。”說完，他退出錄像帶，小心放進包里，拉著李曉斌離開了家。

回去的路上，沈彬揚依舊沉浸在剛才錄像帶里詭異的畫面中。一開始，他以為這段錄像來自某一部鬼片，可那明顯不像。畫面的質(zhì)量并不好，從開頭到結(jié)尾始終有一些模糊的雪花點，這不像是拷貝過程出了問題，到更像是當(dāng)時的錄像設(shè)備出了故障。另外，畫面雖然詭異，卻太過單調(diào)，沒有普通鬼片中用來加強效果的背景色彩和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