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語。原來我一直處于他的監(jiān)視中。
父親盛了骨頭湯給我:“初白,先照顧好自己才是。需要什么資料都可以跟司機說?!备赣H好似在笑,卻又覺得有那么點不像。
我連忙應(yīng)聲。
“多聽聽你父親的話沒錯的?!蹦赣H順手夾塊排骨放入父親碗中,輕聲叮囑。
我乖巧地賠笑,幸福地注視著這對相敬如賓的夫婦。只因為一個陌生人的加入,我們便都要如此表演。而那個舉止詭異的沈夏城,既然要偽裝,為何又不偽裝得更徹底些?或許朵拉有一句話說得對,沈夏城確實對我有敵意。
我給唐生打電話,請他出來見一面,卻再次落了空。
他的語氣有些不太耐煩:“關(guān)于你的過去,你不是去查過了嗎?”
我說:“你也知道,我早就去過幾次原來的高中,可是無論怎么問,大家都推說只知道我車禍之后就轉(zhuǎn)學了——這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他回答:“說不定真就這么簡單呢?反正你原來的人際關(guān)系一向不好,你父母就幫你轉(zhuǎn)了校,希望一切重新開始?!?/p>
我猶豫了一下:“也可能吧。”
“那你還在猶豫些什么呢?有時遺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人總該向前看的,林初白,你現(xiàn)在過得不好嗎?”
我只能說“打擾了,對不起。”
他再沒有回話,然后我關(guān)了機。
當世界年紀還小,而我們都已蒼老。
月考成績發(fā)布。我茫然地站在大榜前,一瞬間的大腦短路。雖然最近忙于補習落下的功課,但這一切都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朵拉在耳邊興奮地尖叫:“你居然只差了兩分耶!初白,你知道一直以來第二名永遠跟蘇暮年相差十五分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