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良久,還是搖頭推說有題沒做完,讓朵拉先自己去吧。她剛想開口,我連忙打斷:“朵拉,再這樣可就要錯過好戲了。”
朵拉果然立刻止住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走廊盡頭。
之后老師叫蘇暮年去辦公室整理資料,他沖我笑笑,并沒有說什么。
朵拉果然不負眾望,很快帶回了新鮮的第一手資料:左言最開始時當然毫無防備、滿懷期待,許下了一世的地老天荒,然后兩人負氣吵架、日漸疏離,直至沈夏城劈腿被發(fā)現(xiàn)后反目成仇。而事實上沈夏城不過是利用左言騙得一份文件,至于惱羞成怒的左言則聲稱要出動家族勢力報復。
朵拉得意洋洋地看著我:“怎么樣,初白,我‘八卦女皇’可不是浪得虛名吧?”
“嗯?!蔽彝A艘幌?,“對了,朵拉,你知道那份文件是什么嗎,好像很重要似的?”
“哦,好像是左家公司的競標方案,跟南湖某段公路有關?!?/p>
晚上母親沒做飯,打了訂餐電話,飯店的菜都多少有些油膩。我將瑣碎的物品一一翻出,已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指紋印在上面很清晰,那些精心雕刻的快樂憂傷終會被時間帶走。那人將牛奶放在桌上,我猶豫許久,還是沒有開口,只揮手示意他出去。
聽朵拉說,沈夏城身邊一度有很多女孩,因為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愛。他還說他是一個很現(xiàn)實的人,知道怎樣讓自己更快樂。但我能感覺到,他只不過是寂寞。
我靜靜摩挲著尚余溫暖的空杯:剛才還站在那里信誓旦旦,說著可能明天就會忘掉的話,難道這就是人習慣證明自己存在的方式嗎?
不理會朵拉的數(shù)落,我仔細地刮掉夾心涂層,向來只吃奧利奧的兩邊餅干,有種巧克力微苦的馥郁香氣。然后電話響起,就跟朵拉隨便找了個借口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