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晃過蒼蕪的時光,仿佛依稀看到當時的戀人。生命中有那樣兩個美好少年肯珍惜我,是一件多么值得慶幸的事情啊??梢舱虿蝗坦钾摵蛡?,才不敢靠近吧?
沉默地回了家,我一聲不響地吃藥,喝水,拉黑,睡覺。動作機械呆板。什么都不想再理會,只是疲憊。我已經(jīng)越來越少夢到你,李小天。我沒有很想你,只是偶爾會在凌晨時分,輾轉難眠。但是天亮的時候,我仍舊是那個笑容無懈可擊、成績出類拔萃的林初白。
醒來,病已好了大半。
母親一早來過電話,例行公事地叮囑過學習不能懈怠之類的話,末了問起父親是否回家。
遲疑半秒,我說昨天夜里回來的,現(xiàn)在還睡著呢,大概是應酬的時候喝多了吧。
很多關系都是需要依靠謊言來維持的,我不知自己在什么時候習慣了隨口虛假。那么討厭大人的世界,可還是不停歇地在長大。
“好了,快去上課吧?!蹦赣H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些。
冷水寧澈,我屏住呼吸,只見素白的盆底,仿佛到了盡頭。如果幸福是幻覺,那么,悲傷呢?呼吸間就那么短促,卻晃過了黑暗和靜默,還有他的眼眸。
終于還是在心血喪盡時揚起頭,隨手擦過蒼白的面頰,然后一絲不茍地梳好馬尾??粗R中那張面無血色卻神情篤定的臉,我微微勾起唇角:我林初白是打不垮的。換上波西米亞風情的長袖襯衫,寬松的袖子可以遮住手背,卻遮不住傷疤。
經(jīng)過客廳時發(fā)現(xiàn)整幢別墅又恢復了所有的冷清,沈夏城又不在家。莫名地涌起一股失落,是在生我的氣嗎?我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真不知自己何時變得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抿緊唇,就匆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