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下名字和他在阿爾塔迪納的地址。

“還有一位萊斯特·烏坎尼奇先生。耳鼻喉科。好萊塢大道斯托克韋爾大樓。這一位是優(yōu)秀的醫(yī)生?？赡苁情T診，好像對慢性竇管炎很精通。例行公事沒什么可疑的。你進去說竇管性頭疼，他就替你洗竇腔。當然他得先用麻醉劑麻醉?？墒撬绻茨沩樠郏灰姷梅怯寐樽韯┎豢?。明白吧？”

“當然?！蔽野堰@一位寫下來。

“這很好，”彼得斯繼續(xù)看資料說，“顯然他的問題出在供貨方面。原來我們的烏坎尼奇醫(yī)生常到愛?納達①外海釣魚，乘自己的飛機飛過去?！?/p>

“我想他如果親自帶毒品進來，一定維持不了多久?！蔽艺f。

彼得斯想一想，搖搖頭說：“我不同意。只要他不太貪心，可以永遠這樣下去。他唯一的大危險在于不滿的顧客——對不起，我是指病人——但他可能知道要怎么應付。他已在同一間辦公室行醫(yī)十五年了?！?/p>

“你這些資料是哪里來的？”我問他。

“老兄，我們是一個機構，不像你是一匹孤狼。有些資料是客戶自己提供的，有些來自內部?？ǘ鞑慌禄ㄥX。他愿意的時候，挺會交際的?！?/p>

“這段話他聽了一定很喜歡。”

“滾他的。最后一位叫韋林杰。將他列檔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走了。好像有個女詩人在塞普爾維達峽谷韋林杰的牧場自殺。他經(jīng)營一個藝術村之類的，供作家和想要幽居及尋求同類的人居住。收費還算合理。聽來沒什么違法的事。他自稱醫(yī)生，其實沒有行醫(yī)?？赡苁遣┦竣?。坦白說，我不知道他的資料為什么被收在這里。除非跟那次自殺有關。”他拿起一張貼在白紙上的剪報，“是的，施用嗎啡過量。沒有跡象顯示韋林杰知情?！?/p>

我說：“我看好韋林杰。非常好看?！?/p>

彼得斯合上檔案，啪一聲放下?！澳阒划敍]見過這個。”他說，然后站起來，走出房間。他回來的時候，我正起身要走。我謝謝他，但他表示用不著。

“聽著，”他說，“你要找的人會去的地方可能有幾百處?！?/p>

我說我知道。

“對了，我聽見一些跟你朋友倫諾克斯有關的消息，你可能會感興趣。我們有一位同事五六年前在紐約碰到一個家伙，特征跟他完全吻合?？墒撬f那人不姓倫諾克斯，他姓馬斯通。當然他可能弄錯了。那人一天到晚喝醉酒，所以很難確定?！?/p>

我說：“我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他為什么要改姓呢？有戰(zhàn)爭記錄可查嘛?！?/p>

“我不知道。我們同事目前在西雅圖，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等他回來你可以跟他談談。他姓阿什特爾菲爾特?！?/p>

“多謝幫忙，喬治。這十分鐘可真長?！?/p>

“說不定哪天我需要你幫忙。”

我說：“卡恩機構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做任何事?！?/p>

他用大拇指做了個不禮貌的姿勢。我從鐵灰色的小辦公室告辭出來，穿過接待室。接待室現(xiàn)在看起來還不錯。出了小牢房，鮮明的色彩顯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