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可以順便帶上鐘浩?忽然想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到鐘凝了?!彼桓鼻烦榇虻纳袂?,洋洋得意地笑。
徐自妍怒目相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這么說你同意了?”蘇笑君眼睛賊亮賊亮的,“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舍得讓我失望?!?/p>
“蘇笑君同學(xué),請你注意措辭。”徐自妍笑里藏刀地望著他。
他立刻乖覺地舉手投降,嘴里還不停叨咕:“就沒見到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小氣的?!?/p>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那龐大的后援團對你的鞠躬盡瘁?”徐自妍譏嘲地說。
“我是在宣告你的不公平待遇對我幼小心靈造成的損傷?!碧K笑君振振有詞地回答。
“恕我眼拙,真沒有看出來你受傷。”徐自妍哼道。
蘇笑君低垂的眼里閃過一絲黯淡,剎那間通身的光芒也仿佛灰暗些許,“看不見的傷才是真正的傷?!?/p>
那樣的語氣讓人不由恍惚,連呼吸也格外小心起來。徐自妍這才發(fā)現(xiàn),她最受不得他的其實并非他故作可憐兮兮的神情,恰恰是他此刻看似平靜實則喧囂疼痛的無可奈何。
她不由怔忪,恰好電梯門同時打開,徐自妍深呼吸口氣,拋下一句話:“晚上我等你的消息?!毖援?,也沒有看他就匆匆離開。
身后蘇笑君慢慢抬起低垂的面孔,嘴角那抹隱藏的笑意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
其實他原本沒有必要來交接,畢竟短短的半個月,他所做的不過是靜殊留下的工作,并不復(fù)雜。但他分外珍惜跟她同事的最后一天,哪怕他只能在她的辦公室外面做自己的事。
市場部同僚各個都舍不得他離開,并非他比靜殊的人緣佳,只是都知道靜殊遲早會回來,而他始終是臨時替代的,一走就沒有共事的機會。他們當(dāng)然分外惋惜。午餐的時候全部門的人聚餐,定要他應(yīng)允“?;丶铱纯础辈派屏T甘休。
徐自妍沒有參加中午的聚餐,生怕她在會拘束她部門的人,不能盡興。和林文彥從員工餐廳回來,恰好遇到孔靜殊上樓,徐自妍還沒來得及招呼,就聽到身邊的林文彥驚訝地道:“是她?!?/p>
“你認識靜殊?”徐自妍也是一怔。
林文彥輕快地笑,“原來她就是孔靜殊,那我就可以理解為什么你會跟她是朋友,會那么在乎她的情緒?!?/p>
孔靜殊愣了下,目光從他們身上靜靜地掠過,淡淡一笑,“徐經(jīng)理?!鞭D(zhuǎn)而向林文彥微笑頷首,“沒想到還可以在公司見到你。”
“他是公司新上任的林總,林文彥。怎么,你們認識?”徐自妍有些許疑惑,林文彥到任的那天恰好孔靜殊請假,并沒有跟她回公司,是以兩人并沒見過面。
“前兩天在醫(yī)院見過?!绷治膹┙忉屨f,“恰好遇到突發(fā)事情,所以印象特別深刻?!?/p>
孔靜殊溫和地笑了笑,“原來是林總,久仰?!?/p>
“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妍部門里這么多下屬,偏偏對你這么上心。”林文彥眼角帶薄薄的笑意,望著徐自妍的神情愉快,“那天我去看望被我撞傷的小女孩,剛到醫(yī)院的時候遇到有人在醫(yī)院想不開,要自殺,如果不是她及時冷靜地分析規(guī)勸,很可能就是一條人命?!?/p>
“如果不是林總及時攔住她,恐怕就算我長了十張嘴也來不及說一句話?!笨嘴o殊牽起的嘴角寧靜恬和,并不十分在意他的贊賞,繼而向徐自妍道,“徐經(jīng)理,可能要叨擾你幾分鐘?!?/p>
林文彥微微一笑,“那我不打擾你們。”
到了辦公室,徐自妍似笑非笑,“倒是出息了,能規(guī)勸別人,就是自己想不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