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半惹桃花,姻緣錯
客棧里,林希晨安靜地看著書。
窗外身影一閃,似真似幻。是個嬌小的身影,黑色的夜行衣,包裹著曲線玲瓏的身材,停在窗外。腳下尚未站穩(wěn),一把折扇已放在頸上,輕輕地壓著足可以致死的穴位。
“希晨哥哥,是我?!倍湃粜懒⒖陶f,知道林希晨的武功,舉手投足間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知道是你,否則,哪里輪得到你說話?!绷窒3繎醒笱蟮卣f,拿開折扇,微笑著,“若欣,你跑到這兒來做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傲林山莊?”
“希晨哥哥,我想你啦。”杜若欣低低地說。這個從小陪她長大的男子,是她生命的全部。
林希晨微笑著說:“若欣,若是你姨母知道了,定不會饒你?!?/p>
杜若欣低著頭,不吭聲。
“進來吧?!绷窒3啃α诵?,說,“讓店里的小二給你安排一間房休息一下。怎么想到弄這么一身夜行衣穿著,真要闖蕩江湖不成?”
杜若欣臉上一紅,頭低得愈加厲害。
剛剛有一絲晨光,院中便傳來一陣喧嘩、驚恐、不安,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甜甜的血腥之氣。
葉凡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窗戶,血腥之氣愈發(fā)撲鼻而來,在空氣中甜膩而不安地傳遍著。
“小姐小姐?!毙∩徱荒橌@恐地跑了進來,喘著氣,恐懼地說,“出事了!一夜之間,府中所有的馬匹、狗、雞等等,統(tǒng)統(tǒng)被扭斷了脖子,流了一地的血。不知是什么人做的。”
葉凡立刻穿上衣服,沖出房門,奔去馬棚,那兒有她一直疼愛的坐騎,溫馴,但速度極快,是大漠里千挑萬選的好馬。
自己的坐騎,毫無生命征兆地躺在那兒,脖頸斷了,無力地垂著,用手撫摸,竟然還有余溫。一地的鮮血,濃濃的氣味刺激著她的雙眼。她瞪著眼睛,是誰這樣殘忍?馬兒也是生命,竟然可以扭斷它的脖頸,讓它慢慢地流盡血才能死去。若知道是誰做的,一定親手殺死他(她)方能解恨!
現(xiàn)代的她因為軟弱,不得不忍下許多的委屈,甚至她的愛情也被人當(dāng)成無聊時的消遣品,遇到傷害也只能選擇跳崖自殺。但在這個古代,她習(xí)了十年的武,又生在王府之中,怎么可能再如現(xiàn)代時一般那么無奈。她不要,她要安靜但獨立地活著,不依附于任何人,也不屈從于任何人。
“小姐,”小蓮幾乎要嘔吐了,忍著,“老爺讓您過去?!?/p>
葉凡點了點頭,輕輕地說:“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p>
前廳里,葉王爺坐著,眉頭緊皺。
李氏哭泣不止,“王爺,您快些想想辦法,芯兒如今在哪兒?她要是出了事,妾身可要如何活呀?”
“昨晚還好好地見她待在家中,怎么今日就找不到了呢?”葉王爺怒氣沖沖地說。
葉芯的奴婢小荷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哆嗦著,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說:“小姐說,她要……她要去客棧,去客棧見那……那個,什么……什么山莊的,少莊主……”
“這個芯兒,真是多事,那個林希晨豈是她可以招惹的!”葉王爺惱怒萬分地看著李氏,恨恨地說,“都是讓你慣出來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李氏一哆嗦,沒敢還嘴。
“爹爹。”葉凡輕聲說,“既然已經(jīng)如此,我們?nèi)フ伊稚偾f主問問,也許可以知道些消息?!?/p>
葉王爺點了點頭,強壓下怒火,說:“我這就去林希晨住的客??纯?。來人,把院中清理干凈,清水沖洗,燃上熏香好好地熏一熏,不許走漏風(fēng)聲!”
到了黃昏時分仍未見父親回來,葉凡心中擔(dān)憂,背著母親悄悄去了客棧。
街上的光線已經(jīng)很暗了,路邊的店鋪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或燃上了燭火,光線中透出一絲令人不舒服的隱晦。離客棧尚有十幾丈的距離,看到每隔十步就站著一位紫衣女子。面紗遮面,腰佩利刃,身上透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陰鷙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