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明也顯出康復的跡象來。她不再給牧童煮粥了。她的脖子上光溜溜的,沒有了那條鑲鉆石的項鏈了。她開始有說有笑了。和小生在電話里聊天時,話題也不只是單一的只有牧童了。
其實,這么久以來,一直是小生在安慰他。失戀的女人最愿意傾訴的對象就是那個負心人的好朋友。小生為此已經花掉上百元的電話卡。
這樣的跡象,被小生誤當了信號。韓片帶來的困擾自從暮微以后就已經不存在了。他理性地分析后認為,蘇明明適合和他共度一生。
他寫了一封長信,追溯了他第一次看到她背影時到現(xiàn)在的種種。足足有五頁,白紙黑字,工工整整。除了論文,他沒寫過這么長的東西。
蘇明明笑著把信還給他,兄弟,別亂開玩笑啊。他以為蘇明明不明白。
他讓母親從家里寄了特產的小桂圓來,送給蘇明明。他說,在他們家鄉(xiāng),男子向女子求愛,就是送一袋桂圓。蘇明明差點沒笑岔氣。
在一個清晨,他打扮一新,捧了新折的桃花,站在三舍門前等蘇明明。 他說,蘇明明,我愛你。
蘇明明愣了,她知道,不能再裝糊涂了。她走近小生,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小生帶著他的桃花離開了。路過乒乓球場,他把桃花送給了掃地的大媽。
小生總算恢復了正常的作息。他開始準備論文,認真做家教,做簡歷,找工作。只是,他再也無法樂觀了。他走路的時候也小心翼翼了。大熱天,他還能瑟縮著脖子,像幽靈一樣輕輕地走。
牧童晃著他的肩膀,吼,男人!你丫是不是陽痿了!你拿出點男人樣來,行不!
小生不說話,默默地抄論文。
氣溫已經38度,灼熱燙人。教室里幾乎看不到人了,墻壁上滿是涂鴉,其中有幾句是這樣的: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站在這幾行字面前,牧童蹲下身子,久久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