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櫻喝了一口酒,嘆了口氣:“早知道這么辛苦,我當(dāng)初一咬牙找女同志算了,你跟琴都美女,我近水樓臺先撈一個(gè)!”
林朵漁笑著拍打顏櫻一下,把手抽出來,說:“我呸,別人我還信,就你?見男人眼都放光,女色狼樣的!”
朵漁摸了下顏櫻臉上的傷口,腫消了好些,睡覺前再做次冰敷,會好得更快,然后突然想起:“你們倆女人打架時(shí),老方啥態(tài)度?”
顏櫻側(cè)著頭想了想,說:“他站在一邊穿褲子!”
兩個(gè)女人放聲大笑。
顏櫻說:“這戲碼他原封不動地給演回去了,上回我把他跟田菲菲堵在床上時(shí),他也這個(gè)動作,不過那次好像動作不利落,我們都打完了,他皮帶還沒系上,這回我跟田菲菲打完,他人影兒都沒了!朵兒,我倒覺得你家韓彬不錯(cuò),坦白交代。而且就是離婚,也對你深情厚誼的。”
“都離婚了,狗屁深情厚誼?”
“不是還關(guān)心你嘛!對你也還不薄,存款房子都給了你……還讓小汐來看你。我和琴下午還說,韓彬到現(xiàn)在這地步,總是讓人生疑!”
“那是我應(yīng)得的!沒有很多愛,有很多錢也是好的!”
“你能這么想,讓我覺得自己小看了你!當(dāng)初聽說你要離婚時(shí),說真的,我一宿沒睡著覺,你跟韓彬是我們一路看著你們走過來的,你們的婚姻都出問題,我覺得這世界上就根本不應(yīng)該存在婚姻這回事!朵兒,你別看我大咧咧的,其實(shí)我心里都懂,你比誰都難過,你會放在心里……”
林朵漁一口一口地喝酒,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樣若無其事,其實(shí)是在麻醉期。就像剛剛被人捅了一刀,不會覺得有多疼,慢慢地,疼便會彌漫上來,漫至全身,五臟六腑。但是又能怎么樣呢?
林朵漁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拾韓彬的東西,除了他帶走的,這房間里還到處是他的痕跡。他愛看的汽車雜志,他愛喝的綠茶,男用的洗發(fā)水,他的刮胡刀,他穿舊的大皮鞋……朵漁用一只紙盒把它們都收起來,放到門口,想了想又拿回來放到陽臺上。
朵漁就是這樣的人,念舊,一個(gè)QQ頭像也不舍得換,一個(gè)QQ名也從始到終不變。那些東西朵漁也舍不得扔,就好像留在那里,他隨時(shí)都會回來,他的氣息都在……
朵漁收拾自己東西的時(shí)候,看到了那本微微泛黃的《挪威的森林》,還有那一疊沒有署名的情書,那是她跟韓彬的“媒人”,當(dāng)初有多甜蜜,現(xiàn)在就有多疼。那些曾經(jīng)的“信物”現(xiàn)在都成了證據(jù)。
那條魚和那朵花的墨跡都淡了。朵漁把書合上,然后把它塞到書架的最里面,又不放心似的把它翻出來,重新把它埋到很久不動的書堆里。
朵漁貓一樣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恍然聽見韓彬在書房里用電腦,她起來,站在書房門前,書房里空空蕩蕩,再躺回去,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