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漁捏了捏韓彬的鼻子,說:“我的吃醋大男孩,我覺得我特有母性,從前我很討厭孩子,現(xiàn)在看到端端,看到小丹,都喜歡得不得了!”
韓彬的手滑過朵漁的頭發(fā),唇親了親她的頭發(fā),輕輕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門。
人的幸福感往往是來自于與周圍的人的比較。顏櫻表面上高舉自由主義的大旗,身邊的男友走馬燈一樣,但是朵漁知道她并不幸福。紀(jì)琴雖然很少說自己家里的是是非非,朵漁卻總能從她出來時看表的次數(shù)知道她內(nèi)心的不安。
朵漁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有個疼愛自己的老公,有自己喜歡做且沒多大壓力的工作。她只是個小地方出來的女子,對生活的要求并不會很多,能拿得起LV,她也并沒覺得更高貴多少,臉上用的是雅詩蘭黛,她也并沒覺得自己比從前更好看。只是,那是一種生活方式,她享受它,擁有它,這樣一日一日,過到老,朵漁便很知足了。
但是誰說的這句話來著:心臟是一座有兩間臥室的房子,一間住著痛苦,一間住著快樂;人幸福時不能笑得太響,否則會吵醒隔壁的痛苦。
朵漁想,自己大概是把痛苦給吵醒了。它揭竿而起,給了她最響亮的耳光。
06
二〇〇九年的夏天,韓彬那一段忙得像只陀螺。臉色不好,總喊累。朵漁心疼,卻又束手無策。她只能跟小丹說:“在公司多幫著你姐夫點!”小丹答應(yīng)得很爽快?!岸錆O姐,你放心,我會的!”
突然有一天的下午,韓彬提早下班,回到家也不說什么,坐在朵漁身邊,然后說:“咱倆出去旅游吧!”
朵漁的目光從圖紙上移了出來,落到韓彬虛白的臉上,“你有時間了嗎?”
“時間還不是自己的,再說了,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手機(jī)、電腦,在哪還不一樣工作!再說,這次咱們也不遠(yuǎn)走,就去大連看看海,小住一些日子!”
朵漁想想也是。只是從前怎么就沒這樣呢。她打電話給沈家寧,推掉剛剛接手的一個設(shè)計,然后才想起問:“怎么想起去大連?”
朵漁習(xí)慣了事事都問韓彬,反正有韓彬在,她不用操什么心。
韓彬顯然也有準(zhǔn)備,他說:“只是想看看海,在海邊靜一靜,閑住住就行!”
那不是朵漁跟韓彬第一次旅行。之前他們?nèi)ミ^很多地方,但是那時還窮,都像是趕場一樣,到一個地,不舍得休息,累得跟老驢一樣,不停地走。后來有錢了,韓彬跟朵漁計劃了好多次旅行,有一次護(hù)照都辦好了,去歐洲五國,結(jié)果臨時要投一個地產(chǎn)項目,無論如何韓彬不能離開。弄得朵漁生了好幾天悶氣。
這次卻不一樣,韓彬訂好了賓館,靠海,打開窗就能看到遠(yuǎn)處的船帆和海鳥,當(dāng)然,還有卷起千堆雪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