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話也沒再說,我沉默地坐在劉冉冉的旁邊,這個寂靜燥熱的夏夜,遠(yuǎn)處的小昆蟲們叫得比往常都要歡暢,它們獨身奮戰(zhàn),它們無比的勇敢,無比的執(zhí)著。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色漸漸發(fā)亮,我拍了拍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的劉冉冉:“天亮了,進(jìn)去看你媽吧?!?/p>
劉冉冉揉著眼睛問:“那你呢?”
“我得回去了,一會還得送老板上班,我在車?yán)锊[會就成?!蔽艺酒鹕恚拔覜]你那么幸福,我屬于一人吃飽全家不愁?!?/p>
劉冉冉也站了起來,捶了捶發(fā)麻的腿,日出的光線照在她臉上,隱約間有些發(fā)紅。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對了,一直忘記問了,你叫什么名字?”
“丁安?!?/p>
一宿沒睡,我有些暈乎乎的,我把車停到劉有才家的樓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遇見劉冉冉的關(guān)系,我又夢見了那個女孩。依然是看不清她的臉,女孩在哭,我想走過去看看女孩,但渾身像灌了鉛似的,挪不開步子。
突然聽見有人在敲門,我就醒了。
睜開眼一看,劉有才正站在車前敲車窗。
“小丁啊,怎么有黑眼圈了,昨晚沒睡好?”劉有才上了車后,又開始沒話找話。
我沒答理丫,假裝沒聽見。
經(jīng)過昨晚和劉冉冉的對話,我現(xiàn)在心里就更加反感劉有才了。這老禿驢,家里老婆生不出娃來,年紀(jì)大了,才想起以前拋棄的女兒,這會才來施舍父愛,算什么東西。
劉有才看我沒說話,還不識趣地跟我套瓷,估計是因為我昨天下午見過劉冉冉這個人,丫怕我亂說話。當(dāng)然劉有才肯定不知道我昨晚和劉冉冉見面的事,更不可能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劉冉冉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小丁啊,你一直給我開車,也開了好幾年了,平時也沒問過你,你今年多大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有才問的這個問題剛好戳中了我的痛處。從小到大,我那個所謂的媽沒給我過過一次生日,我甚至是在有了自己的身份證后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一直以來,我聞見奶油的味道都會感到惡心,我沒吃過生日蛋糕,一次也沒有。
“二十四?!蔽液喍痰鼗卮鹆艘痪洌緛砭陀悬c頭暈,現(xiàn)在頭開始有些發(fā)漲似的疼。
劉有才頓了頓,嘆了口氣:“我要是有小孩的話,也有你這么大了。”
我瞥了眼劉有才那張?zhí)搨蔚哪?,什么叫做“要是有小孩”,你的閨女現(xiàn)在很堅強(qiáng)地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好好的。難怪劉冉冉不用劉有才的錢,有個這樣的爹,除了有幾個臭錢,還能有什么?
我把劉有才送到公司后,高琪又給我來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