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親吻過后，劉冉冉松開我，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半晌，劉冉冉打破了寧靜：“如果我也告訴你，這是我的初吻，你會不會覺得我特沒創(chuàng)意？”

我有些意外，故作輕松：“那我是不是也得對你說聲對不起，然后你再給我一巴掌？”

劉冉冉笑了：“臭渾蛋臭流氓死痞子?！?/p>

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北京的夜晚安靜得如此溫柔。

那天晚上，劉冉冉?jīng)]有再問關(guān)于我媽的事，反倒是說了不少她自己的家庭，還主動提起了劉有才。說到劉有才的時候，劉冉冉異常的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似的，她的開場白很獨特。

劉冉冉：“看，灰機——”

我：“老大不小了，少裝可愛?！?/p>

劉冉冉：“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長這么大還沒坐過飛機，小時候我爸還沒離開我和我媽那會，我媽身體一直不好，當(dāng)時家里為了支付我媽的醫(yī)藥費，連吃飯都成問題。我那個班上有一個暴發(fā)戶的兒子，丫成天跟我面前顯擺新玩具，有一回他爸給他買了一個飛機模型，我羨慕壞了，回家后纏著我爸鬧著也想要一個，我爸被我鬧急了，打了我一耳光，那是我爸第一次打我，我都流鼻血了……”

我：“劉有才下手真狠，摧殘祖國的花朵?！?/p>

劉冉冉：“其實不是因為那一耳光才流的鼻血。我回家之前替鄰居家的小孩抄字帖，她特懶老趁著家長不在的時候讓我?guī)退蛇@干那。當(dāng)然，我不可能白干，那天抄字帖的酬勞是荔枝。我吃了整整半筐。”

我：“……敢情是你吃多了上火，才流鼻血的啊……”

劉冉冉：“我爸一看我流鼻血都慌了，含著淚抱著我。我一直記得他當(dāng)時說的話，他說等我長大了要帶我坐真正的飛機，呵呵?！?/p>

我：“劉有才太不夠意思了，說話不算數(shù)，沒事，還有我呢。我明天就幫你完成你的夢想?！?/p>

劉冉冉：“喲，難得你這么大方，飛機票可不便宜?！?/p>

我：“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嗎，爺有的是錢，明兒一早我就帶你去天意，給你買架飛機?！?/p>

劉冉冉：“模型的是吧？摳P眼兒吮手指頭?！?/p>

我：“做人要腳踏實地，知足者常樂?！?/p>

劉冉冉：“我還是喜歡坐真飛機?！?/p>

我：“我發(fā)現(xiàn)，你有嚴(yán)重的盲目攀比癥，虛榮心太膨脹，該看看醫(yī)生了。”

劉冉冉：“要不你給我買架波音747也成。”

我：“癥狀太明顯，到點兒吃藥了。”

劉冉冉：“你有藥??？”

我：“你吃多少？”

劉冉冉：“你有多少？”

我：“有多少吃多少！”

劉冉冉：“你吃多少有多少！”

我：“嘿，我怎么覺著不對勁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