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一個橋的時候,突然前面的三輪車被什么絆了一下,那車因為裝的東西太多,一下?lián)u晃,車上的箱子就有幾個全摔了下來。
箱子里裝的是橘子,瞬間給滾了滿地。前面的民工馬上下車,趕快手忙腳亂地撿,但因為滿路扔的是橘子,擋住了后面的車,后面已經(jīng)有人在罵了,說什么“也不好好捆好”“干嘛裝這么多”“干什么吃的”等等,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一下。
民工看上去是個感覺比我年齡小幾歲的青年,也戴著眼鏡,他的臉變得通紅,只是低著頭迅速地拾著橘子。
我把自行車停放一邊,也和他一起撿起橘子,旁邊的人一看這樣,也有幾個一起來幫忙。很快橘子收拾好,民工沒有說謝謝,只是用感激的眼光看著我們。
那是一種清澈的眼光,我一看這種眼光,心就一顫,我覺得我永遠是和這樣的人是一條線上的,我和高歌永遠是無法站在一起。這里仿佛才是我所想要的心靈歸宿。
此時我就想,社會有時好無情,它無形中制造了很多的等級,金錢和權(quán)力再加上所謂的層次,形成了所謂的社會秩序規(guī)范。農(nóng)民有農(nóng)民的習(xí)慣,市民有市民的規(guī)范,知識分子有知識分子的環(huán)境,富人則有富人的層次,不同的人進入不同的秩序中,會遇到無窮的阻力,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從來沒想到過踏進所謂的上層社會,因為我是從小城鎮(zhèn)走出來到大上海的,我不是毛澤東,沒有太大的雄心壯志,沒有那么大的能耐用革命打破舊秩序,建立新秩序。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在生活,我為什么要強逼自己非要和所謂的上層人去做比較,我能要到自己的快樂和開心,我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尊嚴,為什么要學(xué)別人呢?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本來我自己過的好好的,可是我卻愛錯了對象,這才是我的問題,我應(yīng)該好好檢討。
想到這些,我又覺得我有些不可救藥。當初巨人集團的史玉柱在珠海公司破產(chǎn)帶著《毛澤東選集》登泰山,悟到東山再起的道理;而我?guī)е孕熊囉纹謻|悟到的卻仍然還是張萍眼里的不思進取。
太陽仍舊在轉(zhuǎn),日子當然在過,張萍的信讓我變的有些沉默寡言,讓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自信。
我自己每天上班的時候無精打采,即使汪芳到了我的辦公室,我也只是努力地向她一笑。
惡有惡報
人在最低落的時候總會回憶以前的美好,總會慚愧,還會想起因果報應(yīng)。
我想起我在大學(xué)時遇到的一個女孩。我和她的認識是結(jié)緣于一個要好朋友老呂的牽線。如果算是相親,那應(yīng)該算是我的第一次相親。
我的母校是一個北方小城中一所很小的工科學(xué)校,由于其中文科生較少,女生也很少,漂亮的女孩更是不多,學(xué)校里缺少活潑的氣氛。由于我喜歡文學(xué),而且有時愛吹牛,在學(xué)校是個咋咋呼呼的人,所以認識了比我低一屆的文友老呂。老呂是個典型的文人,也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他比我低一個年級,卻比我談戀愛談得早。
那時的我,大三了還從沒想到要談點戀愛什么的。老呂卻幫我留意上了。他說他有一個老鄉(xiāng)叫劉飛燕,特秀氣,大一的,剛被招進校宣傳部,可以幫我介紹介紹。我也沒當回事,就胡亂答應(yīng)了。
老呂當時是學(xué)校宣傳部副部長,他利用職務(wù)便利安排我和劉飛燕在學(xué)校團委的一間辦公室里見面。
我在學(xué)校是個人越多笑話調(diào)皮話越多的主。第一次和女孩子單獨接觸,我一下沒了話。尤其是老呂給我介紹的女朋友,長得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盡管沒有張萍那么耀眼,但也屬于我們那所學(xué)校中比較拿得出手的女孩,大概160以上。
劉飛燕短發(fā),感覺很精神,尤其笑的時候有兩個酒窩,特好看。她也好像有點羞,我們沉悶了幾秒,還是她主動發(fā)話了,“你是段主編吧,我是剛被招進宣傳部的,呂部長讓我來向你請教一下關(guān)于寫作和宣傳的事?!?/p>
劉飛燕居然稱呼我主編,還對我這樣尊敬,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放松了,“不要這樣叫我什么狗屁主編,叫段屁好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