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們講過這事?！标愪h說。

“現(xiàn)在隨便偷，只要別沾著國家財產(chǎn)，咋說也炮不了頭?？涩F(xiàn)在來錢的渠道多了，偷東西太累，腿都跑細(xì)了，說出來也不威風(fēng)。”

一股臭氣飄來，高四兒跑過去，將便池里的人猛踹兩腳：

“他媽的，你一直沒記著規(guī)矩不是？拉屎先報告，水要一直沖著，跺死你個龜孫！”

“你干嗎一個人在酒店里惹事啊？你好久不惹事了，是不是你媳婦跟人跑了？”高四兒又躺了回來。

“是黑孩兒那個王八蛋！”陳鋒氣又上來了，將事情講了一遍。

“哈哈，黑孩兒這家伙回來以后就完了，你看他過去多猛，提起來哪個不佩服。監(jiān)獄把他的英雄生涯畫上了句號。有次我們打牌，都沒煙了，他撿地上的螞蚱頭吸，我就知道他完了。不過你還算幸運(yùn)，黑孩兒真去了，你還真捅大婁子了?！?/p>

“什么意思？”

“那些人我知道，后臺你猜是誰？”

“誰？”

“除了聞天海還有誰?！?/p>

“想不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弄得這么大了。”

“既來之則安之，只當(dāng)住院了?；仡^托人活動活動，叫外面多送點(diǎn)錢過來，照樣快活。咱們不用干活，其他的人，”高四兒指了指下鋪躺著的人們，“一早就要干活，累死這些鱉孫們。每天分配得有任務(wù)，完不成覺也不能睡！”

“吃得好不好啊？”

“有錢就吃得好，和在外面一樣。你要真舍得花錢，干部還可以領(lǐng)你出去下館子，把你一只手銬凳子上?！?/p>

“呵呵，我想起來了。那次忘記是誰說的了，潘云飛黃老歪建明在外地干掉三個人回來，潘云飛去一個朋友家被堵住了，這個朋友剛犯了大案。潘云飛哪里知道，一去就被槍抵住了頭。帶回分局，潘云飛鐵嘴鋼牙，就是不說自己是誰。可他身上帶著槍，公安肯定他有來頭，先關(guān)起來再說。黃老歪建明怕夜長夢多，就通過朋友托了看守干部。干部拿了錢，就領(lǐng)潘云飛去酒店里吃飯。黃老歪建明早準(zhǔn)備好了，上等啤酒伺候。干部憋不住尿急，去了趟洗手間。黃老歪就拿出鑰匙給潘云飛開了銬。喝酒時黃老歪就把鑰匙偷到手了。干部一回來，一個人也沒了，一屁股坐地上了。”

“那干部坐蘿卜了，據(jù)說開除公職，剩下的再怎么處理就不太清楚了。嘿嘿，不過你這種沒事，你這種犯不上跑。要是大案，誰也不敢再領(lǐng)出去吃飯了?！?/p>

“他媽的，我真倒霉。”陳鋒想說劉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天蒙蒙亮?xí)r，陳鋒睡著了，睡著的陳鋒夢見了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