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問問給誰做的。”
“好的,你等一下?!?/p>
湖南人撥通了手機。
“春伢子,我問一下,行車證上是誰的名字?哈哈,哪里哪里,我能斷你的財路嗎,我就是隨便問問……噢,好的,你找找看……噢,楚弱雨,知道了,好的好的,改日見,你可要請我喝酒啊!”
“先別掛,你問問是男的女的?!?/p>
“哎……是男的女的……女的……好好,改日見?!?/p>
馬建立從湖南人那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走了好遠才打上出租車。馬建立叫司機拉他回市區(qū),他要先買點大煙抽抽。他想這趟錢還不能付,還要像來時那樣放鷹,不行就推開車門猛跑,他要攆就拿磚頭砸他。
接著他就想到了楚弱雨這個女子,他想這兩天抽空打聽打聽,敲她一筆。女人總是好對付的,不行就舉報她,惡心惡心她。
“他奶奶的吳少侯,財大氣粗,可從沒借給我過一分錢。”馬建立罵。
第二天馬建立出事了。
馬建立把司機打了一頓,頭上開了兩個眼。司機一頭鮮血去了醫(yī)院,包扎好后給陳萬明打了電話。陳萬明是司機妹夫,陳萬明有次打完老婆,叫司機和他妹妹一起跟他去一個地方,眼睜睜看著他嫖娼。
司機說這個人好像是抽大煙的,瘦骨伶仃,中途還借他的手機打了電話,自稱是什么建立。
陳萬明說知道了。
馬建立天快亮了才回家,大上午了還在睡。有人一個勁兒敲門,馬建立罵罵咧咧爬起來,赤條條去開門。馬建立是獨居,拆遷后補償?shù)姆孔?。門一打開沖進幾個人,對馬建立一陣拳打腳踢。門被重新鎖上了,馬建立嘴里被塞上了毛巾。
馬建立肋骨被踢折了幾根,把毛巾拿掉時,兩顆牙落在地上。
馬建立吐出一大口鮮血,呻吟著。這幾個人他都不認識,他等他們說話。
幾個人打累了,有的蹲著,有的站著,有個“啪嗒”點燃了香煙。
點香煙的人說話了:“知道不知道為什么?”
“真不知道。”馬建立喘著氣。
“半夜你是不是打了個司機?”
“是?!?/p>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p>
“陳萬明的大舅子,他媽的,這次你完了!”
馬建立哆嗦起來。
“兩個眼,一個眼十萬,要不就叫你失蹤。你這種人每天都失蹤很多,政府查都懶得查?!?/p>
“我去給陳萬明磕幾個頭吧,我真沒錢。”馬建立想給這人下跪了。
“先整死吧,晚上來拉尸體,過幾天找人把這房子裝修一遍?!边@人對另外幾個說。
有個人就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
“我想辦法!”馬建立喊起來。
馬建立要用他們電話,抽煙的這個把電話拿了出來,問他給誰打。
馬建立想站起來,可渾身疼,又趴那了。
“高四兒?!瘪R建立說。
“你他媽玩誰!你給高四兒打啥電話?”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倆是親戚?!?/p>
幾個人互相碰了碰眼光,抽香煙這個撥了個電話,輕聲說了幾句什么,又“唔唔”了幾聲,然后把電話扔給了馬建立。
“打吧,如果高四兒出面,拿一萬塊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