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飛的面前是潘小夏看不懂的線條,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花。不過,抽象派可以指著蘋果說這是你的臉,他自然也可以指著一根狗尾巴草說是花。她聳聳肩,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卻突然看到了隱藏在畫布中的一個白色本子。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應該是沈若飛剛開始學畫時的草稿本。以前她就對這個本子很感興趣,一直很想看,但沈若飛總是攔著,不給她看。眼下,真是最好的機會。
“這是什么?”
潘小夏說著,已經(jīng)順手拿起那本微微泛黃的草稿本,在沈若飛沒有反應過來前隨手一翻。映入眼簾的都是最簡單的線條的練習,她粗粗翻了幾頁,沒翻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失望。沈若飛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本子,看起來很惱怒,臉也微微泛紅,“潘小夏,你怎么不經(jīng)我同意亂動我的東西?”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那么小氣做什么?”
“潘小夏,我不喜歡別人亂翻我的東西?!?/p>
“我們那么熟了,才不是什么‘別人’呢……嘿嘿,沈若飛,來吃飯吧,我特地買給你的哦?!?/p>
潘小夏雖然嘴硬,但內(nèi)心到底有些發(fā)虛,只能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她把在餐館買的外賣放在茶幾上,而沈若飛此時正把本子小心放在抽屜里。潘小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為他的謹慎啞然失笑。
只是一個草稿本罷了,他至于那么緊張嗎?算了,孩子大了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她做姐姐的也不好太管。唉,現(xiàn)在的孩子啊……
潘小夏感慨地想著,而沈若飛已經(jīng)洗了手,坐在榻榻米上和她一起吃飯。沈若飛沒有噴香水的習慣,但是身上傳來淡淡的松節(jié)油味,很是好聞。他看著潘小夏,微笑著問:“怎么今天想到來看我?”
“一個人吃飯?zhí)珶o聊了?!?/p>
“只為了這個?”沈若飛看起來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