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秋恨順三,她不恨皮哥,皮哥沒害她,是順三害了她。滟秋想撲上去,撕住順三,扇他一個耳光??蛇@樣的想法比白癡還白癡。車隊揚長而過的時候,滟秋還是縮了縮身子,把自己藏在一個垃圾箱后面。等車隊消失,滟秋忽然記起剛才那男人,她再四下望時,男人早沒了影。
奇怪,他是誰?是皮哥的手下,還是?
朵朵帶來一個男人,三十多歲,說是做水貨生意的。東州水貨生意的市場很大,不少人靠這個發(fā)財。大到汽車船只,小到手機化妝品,但凡這個世界上有的,都敢往東州賣。就連冒牌的避孕套,也敢裝集裝箱往東州發(fā)。男人長得賊精,一看就是那種靠小詭計生存的人,滟秋對這種男人沒興趣,她白了朵朵一眼。
朵朵介紹說:“這位是滟秋,我姐妹,這位是火老板?!?/p>
“火石財?!蹦腥斯卵龀鲆桓彼刮臉?,向滟秋自報家門。
他的斯文讓人想到一種叫馬戲的雜耍,滟秋想笑,忍著沒笑。朵朵給她丟了個眼神,意思是讓她對火老板客氣點。對老板客氣其實就是對錢客氣,滟秋跟錢沒仇,于是就客氣道:“火老板在哪發(fā)財?”
“小生意,小生意而已?!被鹄习迨箘劈c著頭說,眼睛,卻死死地盯住滟秋的胸。
又是一個色鬼!滟秋心里恨了聲,臉上卻裝作很開心:“火老板是怕我們蹭啊,放心,朵朵的朋友,我滟秋可不敢蹭。”
“哪里的話,滟秋小姐講話很幽默的,很幽默。只怕我火某想讓滟秋小姐蹭,滟秋小姐還看不在眼里呢?!?/p>
“幽默嗎,我咋一點不覺得?!变偾镎f著話,將手里的短褲一抖,晾在了衣服架上。滟秋正在洗衣服。
火老板的目光牢牢被滟秋手里的短褲吸住,短褲是黑色的,帶著鏤空,中間關(guān)鍵地方,繡一朵白色的月季。
朵朵恨恨地剜火老板一眼,火老板仍沒反應(yīng),像是被短褲牢牢吸住了。朵朵只好咳嗽一聲,火老板身子一悸,極不情愿地將目光收回,意猶未盡地咽下口唾沫,臉上表情豐富而又緊張。
“我請二位吃飯,請二位吃飯好不好?”火老板像是打幻想中醒過神,別扭地望住朵朵,朵朵一扭身子,掉個脊背給他,火老板訕訕的,最終還是將目光移到滟秋身上。
一聽吃飯兩個字,滟秋才感到肚子又空又餓。這段日子,她真是虧待了自己,她起身,借著鏡子端詳了自己一眼,天啊,怎么憔悴成這樣,離鬼只差半步了。
“我要吃火鍋,川西壩子那家?!倍涠渖落偾锵日f出地方,急不可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