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穢物經(jīng)火石財一折騰，刺鼻的味道越發(fā)強烈，滟秋沒忍住，哇一聲，正好吐在火石財臉上。火石財不敢計較，鉆洗手間洗干凈后，又把地拖了，然后鉆廚房給滟秋弄解酒的。

火石財忙這忙那的時候，滟秋就變了想法，她怔怔地望著火石財，心往另一個方向動，似乎，對這男人再也沒了惡感。后來滟秋想，如果他想要，就給他好了。她已欠了這男人好多，不想再欠了。欠債是要還的，這個宿命誰也躲不掉。

火石財弄了一碗酸梅湯，給滟秋解酒，又遞上一塊熱毛巾，讓滟秋把臉上的臟物擦掉。滟秋喝了酸梅湯，感覺好受許多，說：“你扶我去洗手間，這么臟，我哪能睡得著?！?/p>

火石財扶滟秋進了洗手間，為她打開熱水，調(diào)試得差不多了，才說：“你把門朝里鎖了，我去給你找衣服?！?/p>

滟秋罵：“鎖個頭啊，如果想洗，一塊洗好了。”

火石財沒敢跟滟秋一塊洗，等滟秋洗完，他才跳進了熱水里。滟秋赤條條地躺在床上，她在等一個未來，這個未來似乎一直在她夢里，又似乎一直懸在半空中。滟秋明知道火石財不是她要等的人，但還是充滿著期待。火石財終于洗完，滟秋緊張的心隨著他的再次出現(xiàn)漸漸平定，臉色也變得坦然，就像接一個普通的客。其實這種事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只不過因了火石財?shù)恼?jīng)，才讓她生出回到良家女子去的沖動。滟秋覺得滑稽，回頭路如果那么好走，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后悔”兩個字了。

火石財做得很慢，想象不出，他還是一個挺有耐心的男人。不，不只是耐心，還多了一樣?xùn)|西，滟秋說不出，卻能感覺得出?；鹗斒冀K是小心翼翼的，哪怕中間滟秋咳嗽一聲，他都有可能滾下來。滟秋忍著，她不想傷害這個可憐的男人，她像母親一樣，任孩子在懷里拱?；鹗敶_實在拱，不過他拱的技巧相當(dāng)嫻熟，沒多久，滟秋身上就有了反應(yīng)。這很奇怪，從踏進夜總會那天，從操練起這門營生起，這種反應(yīng)就像她身體上的一個毒瘤，被她狠狠地割扔掉了。漫長而又辛苦的日子里，她只當(dāng)自己在從事一門工作，或者盡一件義務(wù)，可以容忍男人吭吭哧哧，絕不容許自己的身體有半點反應(yīng)，事實上那種簡單而又草率的工作，也沒法讓她的身體有反應(yīng)。姐妹們私下將這活兒叫蓋章，多一個男人上來，等于多蓋了一個章。一張紙上蓋的章再多，紙是沒反應(yīng)的，頂多它把紙涂得難看一些罷了。

但火石財讓滟秋有了反應(yīng)。狗娘養(yǎng)的火石財，他不急，他精耕細作，他在拿溫火慢燉，他在考慮滟秋的感受，他……

算了，這種感受還是不講出來的好。滟秋算是美美享受了一番，這是多年來她第一次有高潮。

火石財給了滟秋一萬塊錢，外帶一條金項鏈。怕滟秋難為情，再三解釋，他早就想給她了，絕不是因為……

“算了吧，你那鬼心計，當(dāng)我不知?！变偾锏昧吮阋诉€不想賣乖，話說一半，又覺殘酷了些，莞爾一笑：“這項鏈不會是給朵朵買的吧？”

火石財立馬發(fā)誓，說他如果對朵朵有半點企圖，出門立刻讓車撞死。

滟秋捂了火石財?shù)淖?，不是怕?yīng)驗，是她實在不想再看到血腥場面。自打到了東州，她的日子總跟血腥有關(guān)，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帶血的字。再這樣下去，東州還不如叫血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