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床上跳起來:“好,我要蝎子風(fēng)箏,粉紅色的棉花糖,一個小時后江灘大門見!”
JUNE還真有辦法,不僅找到了黑白兩色的蝎子風(fēng)箏,粉紅色的棉花糖居然還是桃子味的。蘇眉像是小孩子一樣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著黏乎乎的糖,問:“酒叫蜜桃唇色,那這個叫什么?”
“叫OCTOBER。”JUNE認(rèn)真的回答。
蘇眉大笑。
兩人都不會放風(fēng)箏,張牙舞爪的大蝎子在他們狂奔胡鬧了好一陣之后還是搖搖晃晃的低空飛行。
“不玩了不玩了!”蘇眉?xì)獯跤醯耐萜荷弦坏?/p>
JUNE也順勢躺到她身邊。
冬天的晴空溫潤如青瓷,點點云朵和飛得高高的風(fēng)箏追逐嬉戲。他們就安靜的躺在草坪上看著天空,大蝎子風(fēng)箏疲倦的伏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蘇眉突然開口說:“JUNE,你的棉花糖應(yīng)該叫蜜桃眉色。因為我叫蘇眉。”
舒意沉決定帶輕揚去趟周莊,雜志要拍照,雖然模特、攝影師一大班子人,但好歹也是兩人第一次出游。
輕揚靠在灰色的石墻邊,看妝容秾艷的模特穿著白紗裙站在古橋邊拍照,攝影師不斷要求她變換角度,“45度角再來一張!”“下巴微微往里收一點!”
“好像都是45度角最好看?!陛p揚自言自語。
“當(dāng)然,每個人的45度角都差不多是自己最漂亮的角度啊?!笔嬉獬两釉挼?。
輕揚啞然。原來莊巖兮說的自己45度角最美原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的套話。
“怎么了?”舒意沉看她臉色暗了一下,“是不是被風(fēng)吹得很冷?要不你先回旅館吧?”
“不用,我一點都不冷,和大家在一起還熱鬧些,一個人呆在旅館里怪沒意思的。”不知道什么緣故,輕揚對著舒意沉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她不好意思說明只是想和他呆在一起。
舒意沉?xí)缘盟男乃?,抿著嘴微微一笑?/p>
原來不是大都市適合晚上看,而是所有城市都該在燈光底下看。上燈時節(jié),古鎮(zhèn)家家戶戶都挑上紅燈籠,才下過雨的青石板路濕漉漉的反射著昏黃的燈光,輕揚跟著舒意沉穿街走巷,沿著水邊一路步行到高高的石橋上。
遠(yuǎn)處有人正在放煙花,一朵一朵,一串一串,金黃的大紅的深紫的,配著轟然的聲響把安靜的夜色攪動了。
輕揚坐在石欄上,抬頭仰望著絢爛的煙花,半晌后對舒意沉說:“小時候我最喜歡過年夜,酒席散了以后,和爸爸媽媽騎著單車回家。街道上空無一人,路旁的陽臺上或者遠(yuǎn)處的廣場下時不時的就會綻放一串一串的煙花,噼里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久久回響。那種感覺,有點凄清,又有點傷感,又很動人。”
舒意沉看著她映著煙花晶晶亮的眼睛,溫柔的俯身吻下去。
回程時,舒意沉特意甩下大部隊,帶著輕揚泡溫泉。
冬天最能撫慰人心的就是溫?zé)岬娜^胸口,貼在肌膚上似乎將暖意一直傳到五臟六腑。
輕揚躺在浴湯里,懶懶的不愿出來。等同時進(jìn)來的游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慢吞吞的起身裹著厚厚的浴巾出來。
舒意沉看著她盤起的黑發(fā)濕漉漉的貼在雪白的頸項上,臉龐因為溫泉都變成粉紅色,止不住的心動起來。
當(dāng)年的周輕揚還只是二十歲的丫頭,眉間眼底都是濃得化不開的青春。可二十九歲的周輕揚,在舒意沉的眼里陡然間變成一點風(fēng)情一點嫵媚一點純情的成熟女子。而每一個,都叫他念念難忘。
05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輕揚對JUNE的不看好,一如蘇眉反對舒意沉的本能。當(dāng)某天她在樓下遇見正在等蘇眉的JUNE,就對這個面貌英俊的混血男孩起了反感之心。
“在他身上,我看到莊巖兮的影子?!彼龑μK眉說。
“什么時候莊巖兮在你眼里成了悔恨的代名詞?”蘇眉挑起眉角,調(diào)皮的笑
輕揚不理她的諷刺:“總之就是輕浮善變?!?/p>
蘇眉挑了條黑色的羊絨圍巾當(dāng)披肩裹在身上,玫紅色的大衣襯得她越發(fā)唇紅齒白。她對著鏡子滿意的左顧右盼,然后優(yōu)雅的一轉(zhuǎn)身,攬著輕揚的肩膀:“你當(dāng)你姐妹是多沒用的角色么?就算他輕浮善變,難道我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主?再說,戀愛而已,我又不是今天就要嫁人,有什么好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