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兩個人都死了。”布里茲說,“誰把誰開槍打死了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就沒有想想卡塞蒂秘書的家人嗎?”我問,“他可能有母親,或者有妹妹,或者有妻子,也許三者都有。他們都有自尊心,都有信仰,都對死者有很深的感情??墒乾F(xiàn)在這個叫人殺害了的人卻變成酗酒的精神病人了,只因為他的雇主的父親是個大富翁。你想過這些嗎?”
布里茲慢吞吞地拿起酒杯,把酒一口一口慢慢喝光,再慢慢把杯子底朝上地扣在矮幾的玻璃面上。斯潘格勒身體僵直地坐在椅子上,瞪著眼,嘴唇半啟,仿佛在微笑,可是那笑容已經(jīng)僵在臉上了。
布里茲說:“把你的要點說清楚。”
我說:“除非你們當(dāng)警察的不出賣靈魂,你們就收買不了我的靈魂。除非你們在任何時間、任何條件下都可以信賴,永遠(yuǎn)尋求真實,把每個細(xì)節(jié)都清清楚楚地調(diào)查清楚——除非你們能做到這一點,我就不會違背我的良心行事。我需要盡一切力量保護(hù)我的雇主。我需要得到保證,你們不會傷害他,正像你們不叫事實真相受到歪曲似的。要是不這樣,你們就把我拖到哪個能叫我開口講話的人那兒去吧!”
布里茲說:“聽你說的這些話,你倒像挺有良心的?!?/p>
“讓良心見鬼吧?!蔽艺f,“咱們還是再喝一杯吧。喝過酒以后你們可以同我談?wù)勀莻€給我打電話的姑娘是怎么回事?!?/p>
布里茲笑了笑:“那個女的住在菲利普斯隔壁。有一天晚上她聽見一個男人跟菲利普斯在門口說話。這個女人白天在什么地方當(dāng)引座員。我們想她可能聽到過你說話的聲音。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呢。”
“她聽到了什么樣的聲音?”
“很粗野。她說她不喜歡這個聲音。”
“所以你們才想到我了,是不是?”我說。
我拿起三只空酒杯,走進(jìn)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