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溜不掉的?！卑５稀ゑR爾斯狠狠地說。

“誰說的？就憑你同外面汽車上的兩個打手？咱們這個城市現(xiàn)在越來越大了，埃迪。最近有不少挺有勢力的人都在這里安上據(jù)點了。這就是城市發(fā)展活該受到的懲罰?！?/p>

“你他媽的說得太多了?！卑５稀ゑR爾斯說。他露出牙來，吹了兩聲口哨。外面車門砰的一聲響，腳步聲匆匆忙忙地跑進樹障來。馬爾斯又亮出他的魯格手槍，對著我的胸膛：“把門開開?！?/p>

外邊門把手響了一陣，一個聲音在叫喊什么。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魯格手槍的槍口看去像是二馬路地道的入口，但是我還是沒有動。我的身體不是防彈的——這個概念我早就應該習慣了。

“你自己去開吧，埃迪。你有什么資格對我發(fā)號施令？你要是客氣一點兒，也許我還能幫幫你的忙?！?/p>

他兩腿僵直地從書桌后面走出來，走到房門前邊。他一邊用眼睛盯著我，一邊把門打開。兩個人連跌帶滾地撞進屋子里，手在胳膊底下忙著摸手槍。一眼就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個è擊家，一個皮膚白白的漂亮的小伙子，因為擊è，鼻梁是歪的，一只耳朵像塊小牛排。另外一個人是個細挑個兒，金發(fā)，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這個人兩只眼睛生得很近，眼睛白慘慘的一點兒神色也沒有。

埃迪·馬爾斯說：“看看這只鳥身上帶著家伙沒有?！?/p>

金發(fā)的家伙亮出一支短把槍來，對我比?著。è擊家側(cè)著身子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我的口袋。我無精打采地把身體轉(zhuǎn)個過兒，像個展覽夜禮服的時裝模特兒。

“沒有槍?！彼曇粼谏ぷ友蹆豪镎f。

“看看他是什么人?！?/p>

è擊家把一只手伸到我前胸的衣袋里，掏出我的錢夾。他把錢夾打開，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東西?！靶彰欠评铡ゑR洛。住在富蘭克林大街霍巴特阿姆斯。私人偵探執(zhí)照，徽章，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是個私人偵探?！彼彦X夾放進我的衣袋里，輕輕打了我的臉一下，轉(zhuǎn)身走開。

“你們走吧。”埃迪·馬爾斯說。

兩個槍手走出屋子，把門關(guān)上。聽得見他們又走回汽車里去了。他們把汽車發(fā)動，叫馬達空轉(zhuǎn)著。

“好吧，說吧?！卑５稀ゑR爾斯呵斥道，兩條眉梢直挑到前額上。

“我還不想把我知道的都講出來。為了搶奪他的買賣把蓋格干掉，這樣做太不高明了。我不認為是這么一回事，假定蓋格真的已經(jīng)被殺害了的話。我認為書店里的那位金發(fā)女郎不知因為什么好像嚇掉了魂似的。我猜得到是誰把書弄走的?！?/p>

“誰？”

“這是我還不想講出來的事件之一。我要考慮到我的雇主的利益，你知道?！?/p>

埃迪聳了聳鼻子?！澳莻€——”他立刻又把底下的話吞下去了。

“我想你是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的?！蔽艺f。

“誰把書弄走了，當兵的？”

“我還不準備說，埃迪。為什么我要告訴你呢？”

他把魯格手槍放在桌子上，用手掌拍了拍?！斑@個，”他說，“而且我還可能叫你說得有點兒代價。”

“這倒是個主意，別讓手槍摻和進來。金幣的聲音我總是聽得很清楚。你準備叫幾塊金幣敲出聲來？”

“為了什么？”

“你要我做什么?。俊?/p>

他砰地把桌子一拍?！澳懵犞?，當兵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就問我另外一個。這樣咱們兩人永遠也談不攏。我要知道蓋格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打聽這件事有我自己的理由。我不喜歡他干的那個買賣，我也沒有保護他。我只是湊巧把這所房子租給了他。我對這件事現(xiàn)在也不怎么喜歡了。我相信不論你知道的是什么，別人也正在研究，而且一大群警察的大皮鞋馬上就要在這個地方吱吱扭扭地響起來了。你不會有什么貨色的。我猜想，你自己也需要一個靠山。所以你還是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