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懷揚(yáng)眉看她,眼中滿是痛苦:“你說什么算了?”
“我們不合適?!闭f完她又覺得這語氣太輕,達(dá)不到致人死地的效果,又緩緩補(bǔ)充,“我如果對你有感覺,我們認(rèn)識的十二年時間里,早就接受你了。”
許書懷滿臉挫敗,竟還扯出一縷自嘲的笑容:“你要找有感覺的……張乾志你有感覺嗎?還是別的?你這么多年沒再找過男朋友,你以為就憑你的感覺,能為你帶來中意的嗎?”
莫寧被這句話擊中。
活到二十四歲的年紀(jì),事業(yè)上她一直一帆風(fēng)順,在報(bào)社里連總編都和她關(guān)系融洽。她也不缺錢,前不久她才剛為父親買了輛不錯的車,就用自己存的錢。友情上,她擁有蘇也宜和周一諾這兩位可以相交一生的朋友,她自己感到很知足。如果要說有什么遺憾,那就是她的愛情。前一年,她是初入職場,忙于工作,無心情愛。后一年,即便身邊不乏優(yōu)秀男人的追求,可是,她實(shí)在沒找到任何一個能讓她有感覺并愿意與之發(fā)展的。
也就一直這樣單身著。她倒不知道對男人來說,言辭上狠厲的拒絕遠(yuǎn)遠(yuǎn)不夠,只要她身邊沒有男人,他們就不會放棄。譬如許書懷,又譬如張乾志。
莫寧不自覺地冷笑:“即便找不到中意的,我和你也絕無可能。書懷,我并不想傷害你,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我實(shí)在不適合做圣母?!?/p>
許書懷的眼神里有讓人害怕的堅(jiān)定,他一瞬不瞬地緊盯著莫寧,顫抖著聲音說:“上大學(xué),你要考N市,我陪你;工作了,你要來G市,我陪你。你單身,我還陪你。我知道,你眼界高,看不上我??墒俏以敢獾龋矣匈Y本,我有等你的資本。我會一直對你好。你看,我以前不就是那么做的嗎?”
莫寧不可免俗地為這話心疼。別開那灼熱的眼神,她不著痕跡地移開了幾步,道:“以你的條件……”
“別說什么讓我去找別人的狗屁話!我找了,我一直在找!可是,她們都不是你!不是!”許書懷確實(shí)是喝多了,卻也沒到放縱如斯的地步,他不想再和莫寧和顏悅色,便借著這酒意發(fā)泄自己蓄積的情緒。
莫寧悲觀地想,如果這個話題再繼續(xù)下去,恐怕她今晚得一直和他在街邊演這種苦情戲了。今天他這樣點(diǎn)破自己的感受,也就意味著他們十幾年的友情到了盡頭。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的,在G市這樣一個陌生的大城市,或許她再也找不到這樣值得信任的朋友。
深吸一口氣,莫寧淡淡道:“我會找一個男朋友,但那絕不是你?!痹挳吚涞剞D(zhuǎn)身離開。
許書懷在她身后發(fā)泄似的大喊了一聲。
蘇也宜說:“那你還是找個男人吧,懷璧其罪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莫寧攤了一張面膜,邊貼邊問:“什么意思?”
“就是說,你雖然沒有……就是,你沒有男朋友,對他們也算是,怎么說呢?”蘇也宜一個人沉浸到“怎么說”的斟酌里了。
莫寧看著視頻里那張仰天思考的大臉,斥道:“算了算了,智商有限就不要勉強(qiáng)了。你的意思我明白。”
蘇也宜點(diǎn)頭,煞有其事地說:“真看不出來許書懷這么沉得住氣,時隔十幾年才和你攤牌。前面他一直找女朋友,我還以為他對你也沒那么癡心呢。”
莫寧點(diǎn)破她:“癡心的話,他就不會去找別的女朋友。所以說到底,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更有誘惑力。”
蘇也宜一臉訕訕:“你怎么凈認(rèn)識些極品?”
“我倒想認(rèn)識仙品,你把易緒讓給我好了?!?/p>
一提到易緒,蘇也宜的臉色就變了:“你小點(diǎn)聲,他聽得到!”
盡管貼著面膜,莫寧臉黑的神情還是透過那雙大眼睛傳遞給了蘇也宜,最后她說:“你剛剛說他還沒回來?!?
又補(bǔ)了一句:“你真的越來越蠢了。友情提醒,女人變蠢通常帶來兩種后果,一,被甩,二,被嫌棄?!?/p>
蘇也宜羞澀的說:“易緒說他喜歡傻一點(diǎn)的女人?!?/p>
莫寧:“……”
莫寧決定找個男人,哪怕只是演演戲。
付夕顏有許多優(yōu)秀男人的資源,莫寧起初答應(yīng)了她的熱心幫助。豈料她替她挑的第一個男人就約她在酒吧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