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步一步逼近他,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山谷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號角聲,老鼠忽然停住了腳步,一個穿著白色羽毛外衣的男人飛奔著從懸崖上跳下來,立在老鼠旁邊,老鼠親昵地低下頭,眼神也漸漸由兇惡變得溫柔起來。
這個男人的肌肉非常壯碩,面貌英俊,兩條劍眉微顰,他上下打量著趙廣吉說道:“你想活著走出這個山谷嗎?”
趙廣吉連忙點了點頭,他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好吧,那你必須忘記我的模樣,忘記你來到這里所走的路?;丶抑螅约和诘綦p眼。如果這里的事情你泄露出去半點,那么它會去找你!”說著他指了指身后那只巨大的老鼠。
老鼠似乎能夠聽懂他的話,它正視著趙廣吉,雙目發(fā)出惡狠狠的光。
“那,那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趙廣吉膽怯地問道。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二十五年之后,一個將軍會去找你,你將這個交給他?!闭f著他從手腕上摘下一條手鏈,手鏈在月光下閃爍著奇妙的光芒。
“那時也是你的死期,因為你來了本不該來的地方!”那個男人冷冷地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趙廣吉忽然壯起膽子問道。
“羽人將軍!”說完,他和那只碩大的老鼠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趙廣吉將那條手鏈交給了我。那條手鏈確實很奇怪,放在手心有種冰涼的感覺,那種感覺順著血管一直冷到心臟。在我們離開之后,趙廣吉果然上吊自殺了。
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離奇了,似乎我們冥冥之中遇見了一些本不該遇到的東西,或許這就是宿命。兄長,煩請您幫忙問問,我們的糧食朝廷何時才能運往軍中,弟拜首。
弟:閆世德
望著手中的手札,我手指微微顫抖。我連忙打開第四封信,依舊是閆世德寫給兄長的信。
閆世會:
見信如面。
正如你在信中所猜測的那樣,那只巨大的老鼠就住在那個有一具懸棺的山洞中。兩天前的午后,在一群士兵的幫助下,我們爬到了懸崖上的洞口,這里確實是別有洞天,陰森刺骨的冷氣從洞口呼呼而出。
我們撬開了懸棺,里面多了一具尸體,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肌肉發(fā)達,面容英俊,穿著一件用羽毛做成的衣服。剛打開棺材的時候,很多士兵都驚訝得后退。也許他就是趙廣吉口中所說的羽人將軍吧。
在他的身上我找到了一卷黃綢,上面有之前在盒蓋上發(fā)現(xiàn)的文字,我將那卷黃綢收了起來。接著我們蓋上了棺材,向山洞深處走去。
越是往里走,寒氣越是逼人。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寒冷加疲憊讓我們無力繼續(xù)前進。于是我命人就地生火,休息休息。
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家立刻停止了動作,所有人面面相覷,難道傳說中那只巨大的老鼠就要出現(xiàn)了?
我按住手中的寶劍,示意士兵跟著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多遠便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我命人將所有的火把都點起來,面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清澈見底、冰冷刺骨。而且,就是在這樣冰冷的水中,居然有一大群魚。
這條河流有十幾丈寬,根本無法跨越。而聲音正是從對面?zhèn)鬟^來的,我們無奈地坐在水邊。這時山洞中又傳來了兩聲巨響,接著,原本清澈的河水瞬間變成了暗黃色。
士兵臉色大變,口中不斷重復(fù)著“黃泉,我們到了黃泉”。我也漸漸感到恐懼,也許我們真的走到了陰曹地府。
正在我們驚恐萬分的時候,又是兩聲巨響,河流漸漸變緩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河流停歇了。干涸的河床上零散著幾條沒有來得及躲起來的游魚,已半個月沒見到肉的士兵興奮地跑向干涸的河床,撿起那些還在河床上翻滾的游魚,開心地說道:“將軍,這里的魚那么多,足夠整個部隊享用的了!”
我笑而不答,事情發(fā)生得太過蹊蹺,我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完全理解。士兵們撿上來的魚個頭很大,身上沒有鱗片,一個心急的士兵執(zhí)劍將一條魚切成兩半,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排肋骨,沒有多余的骨頭。
“這魚肉是甜的!”士兵興奮地將一塊新鮮的魚肉獻到我的面前。我疑惑地接過那片魚肉,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雖然是生魚片,但是竟然沒有一絲魚腥味,而且那肉入口即化、甘甜無比。
在一旁觀望的士兵也吃起了生魚片,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驚訝喜悅的神情。
“將軍,您快看看這個!”一個士兵氣喘吁吁地從河床向我跑了過來,手中高舉著一個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物事。我接過那個物事一看,立刻怔住了,它有拳頭大小、通體透亮、熠熠發(fā)光,透過它看火把有一種眩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