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大魁、郭天寶、岳天南和馬車夫一行五人風(fēng)塵仆仆,歷經(jīng)數(shù)月顛簸,終于來到孔雀河畔??兹负佑置嬹R河,傳說漢朝名將班超曾經(jīng)在此飲馬,所以得名飲馬河。
大魁看著遠(yuǎn)處干涸的河道,喃喃道:“這他奶奶的也叫河?一滴水都沒有?!?/p>
連星笑道:“這就是孔雀河,沒有水也是孔雀河?!鳖D了頓道:“你知道當(dāng)年樓蘭王國為何消失嗎?”
大魁問道:“為何消失?”
“就是因為這孔雀河水源分流,大部分都流入地下,一部分改道而行,致使樓蘭古國最終被淹沒在漫漫黃沙之下?!?/p>
郭天寶望著遠(yuǎn)處漫漫黃沙,緩緩道:“我聽到的和小兄弟說的又有所不同?!?/p>
連星和大魁都抬起頭,看著郭天寶。
連星笑道:“郭前輩聽到的又是怎么說的?”
郭天寶道:“我聽到新疆當(dāng)?shù)氐睦先苏f,樓蘭古國是被一種詭異的生物打敗的。這種東西在樓蘭沒有天敵,它們生活在土中,能以樓蘭地區(qū)的白膏泥土為食。它們成群結(jié)隊地進入居民屋中,啃食民房,傳播瘟疫,當(dāng)時的人們無法消滅它們,迫不得已只得棄城而去?!?/p>
大魁聽得甚是好奇,連連追問道:“還有這種蟲子?長得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
郭天寶搖搖頭:“不知道,長得什么樣子誰也沒有見過,至于叫什么名字更是無人知曉。畢竟樓蘭王國已經(jīng)沉睡了將近兩千年,太多秘密無法解開?!?/p>
大魁頗為失望,道:“那豈不是和沒有說一樣?”
郭天寶微微一笑,沒有理他,繼續(xù)道:“還有一種說法,是瘟疫。這是一種可怕的急性病,傳說中的說法叫‘熱窩子病’,一病一村,一死一家。在這恐怖的瘟疫面前,樓蘭人只有選擇逃亡——就跟先前的遷徙一樣,都是逼不得已。
“樓蘭王國的臣民盲目地逆塔里木河而上,哪里有樹有水,哪里能活命,就往哪里去,能活幾個是幾個。他們上路的時間,正趕上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fēng)沙,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陣勢,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聲如鬼嘯,一座城池在風(fēng)沙中轟然而散……至此,曾經(jīng)輝煌的樓蘭古城就永遠(yuǎn)地在世上消失無蹤了。樓蘭,慢慢變成一片風(fēng)沙的領(lǐng)地,死亡的王國。”
大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喃喃道:“一個國家就這樣沒啦?消失得無影無蹤?”
郭天寶點點頭,道:“不錯,只要一場大風(fēng)沙就能讓一個樓蘭王國永遠(yuǎn)湮滅在漫漫黃沙之中?!?/p>
連星和大魁望著遠(yuǎn)處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黃沙,心中不由自主地一寒。遠(yuǎn)處黃沙平緩地伸向遠(yuǎn)方,遙接天際,陽光一照,愈發(fā)顯得荒涼。
五人來到沙漠之中,早將馬匹換成了駱駝。駱駝號稱“沙漠之舟”,在沙漠中行走快逾奔馬。
郭天寶指著遠(yuǎn)處一片茫茫黃沙道:“樓蘭古城想必就在這里。只不過咱們進到荒漠之中,不知還能不能生還?!鳖D了頓道:“老夫師兄弟二人,早就存了必死之心,兩位小兄弟呢?”
連星微微一笑道:“敝屣榮華,浮云生死,此生何懼?”
大魁聽連星話語之中豪氣干云,也隨聲附和道:“說得好!敝屣榮華,浮云生死,此生何懼?”
岳天南騎在駱駝上,微微冷笑,心道:兩個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胡吹大氣。忍不住指著面前的一片廣袤的荒漠道:“你們知道這個大沙漠叫什么名字嗎?”
大魁笑道:“岳前輩,咱們剛來這里,哪里會知道?你還是痛痛快快地告訴我們吧?!?/p>
岳天南緩緩道:“這片沙漠叫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塔克拉瑪干在維吾爾族語言中就是進得去,出不來?!?/p>
大魁伸了伸舌頭,道:“這么厲害?”
岳天南冷冷道:“這里的人還管它叫死亡之海?!?/p>
大魁和連星聽了,都心中一凜。二人對望一眼,心道:看來當(dāng)?shù)厝藢@片大沙漠也深感恐懼。想必是有無數(shù)人進到里面,再也沒有出來,最終化成枯骨,與天地同眠了。
連星緩緩道:“這荒漠雖然號稱死亡之海,但真的就沒有生命存在其中嗎?”
郭天寶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沙漠之中有一種樹木,叫做胡楊。當(dāng)?shù)厝苏f,胡楊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生命力之頑強,實是可敬可佩,也可算得上一種奇樹了?!?/p>
正行進間,大魁騎著的那匹駱駝忽然喉中“咕?!币宦暎笸肆藘刹?,眼睛中露出恐懼的神情,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