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正的變化,畢東陽有點詫異。他扭頭看了胡之浩一眼,胡之浩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rèn)了。
“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畢東陽強壓著怒氣說道,他顯然不想追究剛才的事情,就接著說道,“你看你們,差點鬧出人命來!”
李正尷尬地笑了,滿臉通紅。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上下打量著畢東陽道:“你是畢……畢警官吧,我們還是八中的校友呢!”
畢東陽似笑非笑奇怪地看著他,裝出一時想不起來的樣子。
“我是李正啊,市委辦公室的。前段時間,我們……”李正竭力地套著近乎,邊說邊親熱地?fù)ё‘厲|陽的肩膀欲往屋外走,好像是在敘舊情,但明顯的是在回避胡之浩。
胡之浩何許人也,他一眼就識破了李正的詭計。剛才,因為警方的突然到來,著實令他感到意外,現(xiàn)在回過味兒來,喪子之痛又涌上了心頭。
“慢著,我有話說?!焙坪暗溃缓笾钢钫f,“警官,他就是殺害我兒子的兇手!”
李正面帶慍色,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畏縮樣,他厲聲喝道:“老胡,你還敢胡說!”
可胡之浩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沖他呸了一口道:“我就不信了,在魯州你李正能一手遮天!”
面對這種情況,畢東陽不好再作推辭:“剛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指控他人是殺人兇手可不是兒戲。你們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說話要有證據(jù)。”
畢東陽的話中盡管使用了“你們”二字,但在胡之浩聽來卻感到是針對自己的。
他冷笑一聲道:“我就是一個小商販,哪能稱得上有身份!但是,在我兒子的問題上,不管是誰,也別想跟我耍貓膩!”
“既然這樣,那好,你們現(xiàn)在都跟我回局里,有什么事,到那里再說。”畢東陽道。
胡之浩略作沉吟,突然說道:“有些事情,我們必須現(xiàn)在就說清楚?!?
畢東陽無奈地說:“好吧?!?
胡之浩指著李正問道:“紅都酒店的那個房間,是不是你預(yù)訂的?”
李正沉著臉,未予理睬。
胡之浩道:“酒店的魏經(jīng)理可以作證,那個房間就是你打手機預(yù)訂的。你想耍賴也賴不掉?!?
說著,他對畢東陽道:“警官,這個你們可以落實。”
畢東陽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胡之浩又道:“我手機里的短信是你發(fā)的吧。這點,你更賴不掉。”說著,他從沙發(fā)上找到手機,把那個短信指給畢東陽看。
畢東陽看著看著,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這是他以前所沒有掌握的情況。
“怪不得你一出酒店,妻子也不顧了,就急急忙忙來找李正?!碑厲|陽說。
聽了這話,胡之浩詫異地看了畢東陽一眼,這時他才突然明白,剛才警察為何來得那樣及時。
“可是,他的作案動機什么呢?”畢東陽問了一句,“據(jù)我所知,你們不是一直關(guān)系不錯嗎?”
“動機?他當(dāng)然有動機!在酒店我一看真是我兒子,立即就想到是他。”胡之浩說著,似乎又想起了當(dāng)時的情景,身子不住地顫抖,“我們兩家過去是鄰居,兩個孩子自小一起長大,后來,就談起了戀愛。他的女兒娜娜懷孕了,可是他卻堅決不同意。女孩臉皮薄,就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