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清用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下巴,這是他思考時的下意識動作:“所以,你就想什么都不說,自己替兒子報仇?”
胡之浩點了點頭,抹著眼淚說道:“兒子死得這么慘,我也豁出去了!”
“你怎么會肯定兇手就是他呢?”
“今晚七點多鐘,他給我發(fā)了個短信?!闭f著,胡之浩又把手機上的那個短信指給白云清看,“他肯定知情,否則的話,怎么會有這個短信?”
“嗯?!卑自魄迦粲兴嫉攸c點頭。
“而且,他有作案的時間?!笨吹桨自魄逅坪踬澩约旱囊庖?,胡之浩又急切地說,“我當時就給他打了電話,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他說加班,并說市委辦公室的秘書劉悅能給他作證??墒?,劉悅解釋的那一套,我一聽就是平時幫他糊弄他妻子的。果然,當我把他帶到許薇薇那里,他承認自己撒謊……”
白云清靜靜聽他說完,然后緩緩地說道:“胡總,你的心情我們理解,可是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我們接到報案的時間是七點十分,這不假,但是兇手作案的時間未必就是在這個時間啊。根據(jù)法醫(yī)的初步鑒定,以及酒店監(jiān)控錄像的記錄,兇手作案的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九點到今天凌晨一點之間。所以,你剛才的推理都是不成立的。”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再次聽到白云清的解釋,胡之浩還是愣了一愣。
“但是,酒店的那個房間確實是李正預訂的,這一點酒店的魏經(jīng)理可以作證。況且,這短信……”胡之浩仍辯解道。
白云清道:“老胡啊,我們急于破案的心情和你一樣的?,F(xiàn)在距案發(fā)只有幾小時的時間,有些工作我們正在著手進行。我雖然被你稱為‘神探’,但也不能胡探啊。所以,你得相信我們,幫助我們,搞好配合。”
“但是,我覺得李正肯定脫不了干系,即使他不是兇手,肯定也是幫兇。對了,也許他還有個同伙?!?
白云清笑了:“這些事情都需要證據(jù),我們不能憑空猜測。這樣吧,既然我們已經(jīng)把他請來了,就連夜進行調(diào)查。你呢,也回去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在另外的一間辦公室里,卞志海也給林海洋做了個筆錄,他述說的事情經(jīng)過與胡之浩所說的基本一致。
送走了胡之浩和林海洋,白云清才走進了接待室,只見李正獨自一人正在室內(nèi)焦躁地來回轉(zhuǎn)圈。一見白云清進來,他就口氣強硬地說道:“老白,你們這也太不像話了。我堂堂的正處級干部,手機被你們收了,現(xiàn)在連人身自由也沒有了。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白云清故意裝作不知情,半真半假話中帶話地說道:“有這回事?下面人辦事真是的,太過分了!誰不知道,領(lǐng)導的手機比媳婦都重要!”他口上這樣說著,卻并無下一步的行動。
李正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算了算了,別在我跟前演戲了。有什么事你們趕快辦,我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呢!”
“李主任,這事你還真不能怨我們,胡總畢竟是受害人的親屬啊,他的話我們?nèi)绻弥焕?,那就是失職了。再說,咱們盡快把事情弄清楚,對你不也是一個交代嗎?”
李正哼了一聲,傲慢地說道:“看來,今天我是走不出這個大門嘍!”
白云清連連擺手道:“我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