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符清泉說要介紹妹妹給他認識,語氣卻極猶豫,他從未見過符清泉做什么事這么不確定過,心里甚至打起小鼓:該不會這符清泉的妹妹,生得見不得人吧?他旋即打消這一念頭,卻也未報什么期望,心道若符清泉真有位天姿國色的妹妹,怎么會從未聽圈里人提過,又怎么會這年紀還要等符清泉來介紹給他?
最令他稱奇的還有符清泉的態(tài)度,符清泉一向是他的球友,每周固定會打幾場的。他以為符清泉會把妹妹帶出來打打球吃吃飯認識一下,結(jié)果符清泉開口后好久又沒了音訊,他忍不住提醒符清泉,說你不是要介紹你妹妹給我認識么,怎么又后悔了?符清泉這才如夢初醒般的,叮囑他說他們兄妹這兩年感情上不太好,若南溪因為自己的緣故遷怒他,請他千萬擔待。
符清泉說這番話時,態(tài)度是極珍而重之的,那陣勢像極了古代的盲婚啞嫁。紀晨陽也不禁惴惴,符清泉那模樣,好像跟他這么介紹了兩句,他紀晨陽就要給符清泉的妹妹的終身負起責(zé)來似的。紀晨陽未想過這么早便定下來,其實是不該答應(yīng)的,然而鬼使神差的,他竟被符清泉這格外鄭重其事的態(tài)度勾起了好奇心。
南溪的樣貌,頭一回見時,倒確實未令他驚艷,她只靜靜地坐在那里,聽父母兄長左一句右一句地說,間或笑笑,或輕輕應(yīng)一聲。若真說什么特殊感覺,大約是……紀晨陽事后回想起來,大約是失了魂魄。
符爸爸和他縱論政經(jīng)發(fā)展,他事后竟一點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他的眼眉心神,全被南溪的一顰一笑引住。他只覺得她這樣也好,那樣也好,安靜也好,微笑也好,總之一切都那樣恰到好處,好得不能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