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瑜,你以前的事情,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我看到外面客廳里有他的照片。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愛著他,你不能忘了他,可是,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不能讓我替他愛你嗎?不能讓我?guī)退刈o你嗎?”羅亞霖激動地對我告白,淚水在他的臉上肆意地流。
“不!不能!”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失聲尖叫。
“不能,沒有人可以代替他!沒有人可以幫助他!沒有人!”我抱住額頭,淚水從我的指縫間狂涌而下,“羅亞霖,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如果不想讓我真的討厭你,真的恨你的話,就不要再說下去了??!”
“恩瑜!難道簡帆就真的……”羅亞霖抓住我的胳膊。
“羅亞霖!”我猛然甩開他的手,尖叫聲幾乎撕破他的耳膜,“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一句話!給我走!快走??!”
三年來,我從來沒有任何一天像這樣失態(tài),我對著亞霖聲嘶力竭地尖叫,我對著他沒有禮貌地怒吼著。
我已經(jīng)不行了,為什么還要傷害我?為什么……
“對不起,恩瑜?!彼K于還是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p>
他用顫抖的手指拉開房門,終于輕輕地跨了出去。我終于聽到公寓的大門傳來一聲重重的合攏聲。
我突然拉過自己身上的被子,猛然把自己埋了進去。
為什么一定要提到他的名字?為什么一定要說我最難過的事情?明明知道我是不能承受的,明明知道那個他是不能代替的。
對不起,亞霖。
對不起,帆。
在這個金色的早晨,即使陽光再怎么燦爛,也無法再溫暖我那顆,已經(jīng)深深受傷的心。
陰暗的告解屋里,只有我一個人孤單地坐著。
教堂里安安靜靜的,偶爾有來祈禱的人推開大門,向基督虔誠地祈禱后,又悄然離開。沒有人注意到坐在這個陰暗角落里的我,也沒有人會推開告解屋的門再看我一眼。
今天連神甫也不在教堂里,我不知道該把自己藏到哪里,只能這樣孤單地縮在這個黑暗的角落。關(guān)了手機,離開了家,我已心力交瘁。我把自己鎖在這里,想要忘記早上發(fā)生的那一幕,我想要忘記亞霖的話,我想要忘記那些割開我傷口的疼痛……
那些來祈禱的人,臉上都帶著虔誠的希望,我有些貪心地透過木質(zhì)花格,羨慕地看著他們。至少他們還有希望,至少他們是為了實現(xiàn)希望而來祈禱,可是我呢?我還能祈禱什么?祈禱再把帆還給我嗎?祈禱讓他進天堂嗎?
不要再看著我,帆,不要。
如果不能回來,就帶我一起走吧。
留下孤孤單單的一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多辛苦?多想念你?帆,那么愛我的帆,你怎么忍心看著我這樣難過,你怎么忍心看我過得這么辛苦?如果祈禱能把你喚回,我寧愿祈禱一千年、一萬年……就算變成化石也無所謂,只要你能回來。
吱呀……
教堂的大門又在輕響,有個年輕的少婦帶著一個小女孩從外面走了進來。
“媽媽!”安靜的教堂里,小女孩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噓——”走在前面的少婦示意孩子要安靜,“寶寶不要吵,在教堂里要保持安靜?!?/p>
小女孩看起來大概有三四歲的樣子,穿著粉紅色的小衣服,乖乖地跟在母親的身后。聽到媽媽的話,連忙把自己的聲音放輕:“媽媽,我們?yōu)槭裁匆獊斫烫美锇???/p>
“為你爸爸祈禱??!”少婦輕聲地回答女兒,“爸爸的工作很危險,還要很久才能回來。所以我們要每天來這里祈禱,祈禱爸爸能夠工作順利,平平安安,早日回家,好不好?”